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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2 / 2)

“……丞相说得是。”齐澜也不得不承认,漠北只认容王,蓦然派人过去,什么用都没有,陵江以南的勋贵,向来也不大看得起漠北,更别说费心去熟悉了。

微微一笑,王丞相接着道:“容王殁于匈奴铁蹄之下,容家和匈奴王庭世代相仇。匈奴此举,犹如恶贼入家,杀人夺财。容王世子必然会同匈奴死战。”

“死战?”齐澜直愣愣的,“丞相当真是这样想的?”

“殿下?”王丞相不大明白,“容王世子必然是会尽心的,只要世子一胜,定京安矣。殿下为何还如此忧心?”

“只要胜了即可是吧?”齐澜轻声道,仿佛确认什么似的,反复念了好几遍。

王丞相点头:“正是。老臣相信,容王世子,必能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齐澜重复道,“我想也是。”

===

雨一直下,容玦都不记得这是第几天了。

自从那日齐澜来过之后,他就被羁系在这容王府,门外的禁卫军只要注意到他一有动作,就紧张地握紧手中的□□。

——随时都能把他捅死在这里。

不要说栗鸿宝,任何人都来不了了。

乌云沉沉的压在头顶,沉闷的气氛笼罩住整个定京城。

看来在齐澜心中,还有比容王战死更重要的事。容玦心下自嘲,你这个傻瓜,先生说得对,他终究会变。

什么事都干不了,容玦坐在台阶上,同小白一起无聊的数从屋檐落地的水有多少滴。

齐澜一进门就看到这个画面。

心上人无精打采,往日的神采飞扬在这个阴郁的天气下全都化作忧愁凝聚在眉眼之间,孤单地同鸟作伴。

“阿玦——”

容玦眼皮都不抬,继续数数。

再走进几步,齐澜再次唤道:“阿玦,我来……”

容玦一点反应都没有,齐澜也跟着噤声。

所有的一切,在权势面前,都像是泡影一般,一碰即碎。

意识到容玦态度的转变,齐澜也顺着台阶坐下来。

“一千三百二十二,一千三百二十三,一千三百二十四,一千五百二十五……”

齐澜:“……”

“一千五百四十,一千五百四十一,一千五百四十七……”

齐澜:“……”

听容玦念了半天,他终究是忍不住,“阿玦,你数错了。”

容玦:“……”他当然知道,因为这个人就坐在他身边,扰乱他心神,不错才怪!

可是他也只能将错就错,强装镇定。

“阿玦,父皇病了。”齐澜道,“躺在龙床上了。”

动作一顿,容玦脖子轻微转了过来,眼睛仍旧盯着水滴继续数数。

没有回答,齐澜自顾自的继续说:“听到容王没了,他忽然就倒下了,所有人都慌了……”

他叨叨絮絮的说了很多,大多数事情都是容玦知道的,甚至是他们一起经历的,同熙帝对冯贵妃母子的偏心宠爱,对王皇后齐澜的忽视漠然。母凭子贵,子凭母贵,后宫向来如此。

时隔多年,齐澜已经是一人之下的太子,说起这些往事来,恍若还是昨天刚经历过一样。

同熙帝病了,卧床不起,连神智都不大清晰。这是容玦从他话里所知道的。

而且,从御医的暗示中来看,同熙帝的身体很早就不大好了,积微成损,积疾成衰,同熙帝已经快不行了。

“阿玦,这里困不住你……我知道,你从来就不是一个甘心坐享其成的人。”深吸一口气,齐澜缓缓道,“漠北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国,你……走吧!”

容玦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齐澜道:“没有人能困得住你,我放你走,你不要担心,去做任何你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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