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玦“嘁”了一声:“我这样不好吗?”
当然好。
齐澜在心里默默回答了, 但嘴上还是答道:“文雅一些, 总是好的。”
“你的意思是,我不够文雅?”
“不……我是说斯文一些……”齐澜觉得这个很难回答, 在他看来容玦这样就很好。
即使有的时候有些蛮横,但却不会不讲理,他对诗书不是很有兴趣,却也不会一窍不通。
——什么都好, 每一点都恰恰好。
他很想找个适合的词来形容他,却找不到任何一个词。
容玦哼了一声:“斯文这种东西,是不能够当饭吃的。然后,我想说的也不是这个——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会改的。”
齐澜“嗯”了一声:“那别改了。”
“这么好?”容玦挑眉问他,鸦羽似的睫毛翩翩向上,一双眼睛里面仿佛流着光彩一般。
齐澜一时有些看呆了,只道:“都好都好。”
“你是傻了吗?”容玦得了齐澜的退让就直接蹬鼻子上脸了,“话都不会说了。”
他又靠近他:“还是要当太子的人呢。”
要不是齐澜面上的忍耐力好,这会都熟了。
他侧着身子远离容玦, 不敢再看他:“又没大没小了。”
“好吧。”容玦见好就收,深觉这个办法不错, 齐澜还是一如既往的怕他。
等以后他回了漠北……
容玦不舒服地摇了摇脑袋,将莫名的惆怅情绪甩出去,还早呢,不想那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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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案上堆积一封又一封的奏章,同熙帝随手翻了几本,便又懒懒地放下。
他问刘安:“漠北送信的人怎么说的?”
刘安躬身答道:“那边说了,收成也是不好,有些地方甚至颗粒无收。”
颗粒无收?!
同熙帝坐不住了:“此话当真?”
刘安见他情绪激动,当即跪下:“原话确实是这么说的。”
同熙帝皱着眉头走来走去,手上紧紧捏着容绪亲自写来的折子,上面简单地说了漠北的情况,预测了今年匈奴会因为缺少粮食而不安分,怕是要有冲突。
今年大家的收成都不好,漠北边关又紧张,还有这边,太子迟迟不能定下,朝堂斗争已经很难避免。
他越想越觉得事情越多,往常容绪的折子绝不会这么说,他都是“一切安好,吾皇勿念”敷衍了事。
——能让他直言不好的,怕是真的不好了。
头痛得不行,同熙帝也走得腿酸,直直地坐下来歇了一下。
再回头看到书案上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他处理,顿时眼前一黑。
“陛下!”刘安直接丢了拂尘扶住同熙帝,“陛下!要宣御医吗?”
同熙帝头疼得厉害,眼睛看东西也是雾蒙蒙一片,只能听到刘安在他耳边喊话,他喘了口气想站起来却发现两脚无力。身体一顿,他缓缓道:“不用了,刘安,扶朕去歇息。另外,宣王丞相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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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朝。
王丞相再次上书,请立齐澜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