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修杰大笑道:“容玦,任你再强也有乏力的时候,你以为大皇子护得了你一时,还能护住你一世不成?”
齐澜脸色难看:“冯修杰你别太过分!”
容玦从齐澜怀里起来,目光灼烈:“把你刚刚的话再重复一次!”
冯修杰:“怎么?我说得不对吗?容玦,你别以为每次都有人来护你!”
“我容玦,才不需要任何人的庇护。”容玦冷声道,他一步一步逼近冯修杰,“而你,今日会为你这句话付出代价!”
今日,他和冯修杰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冯修杰不甘示弱,梗着脖子喊道:“来呀,你也别怂,我们实打实的来干一架。要是你输了,从此遇见我你就得绕着走,要不然你就跪下来叫声爷爷!”
“先生来了!”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齐澜猛地抬头,就看到王明达进门正对着他眨眼。
“不是早就来了吗?别吵,让我弄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北蛮子!”冯修杰不耐烦道,“再说,来的是巩咏德那个缩在窗户下的怂货,有什么好怕的?”
“是吗?这么说来,我你也不怕了!”冯修杰的背后蓦然传来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先……先生……”冯修杰一回头就看到陆昌明站在后面。
“让容王世子叫你爷爷?”陆昌明阴沉着脸冷笑道,“老容王早就没了,你说这话也不怕折寿?”
陆昌明一来,众学子都停下手不敢动了。冯修杰不甘心的看着容玦,虽然朝中比陆昌明官职大的一抓一大把,但凡朝中贵族子弟出身的,却都是陆昌明的学生。陆昌明人不在朝中,影响力却不小,他们以后都是要继承家族的荣耀继续做官的,陆昌明万万不能得罪。
冯修杰停手容玦可不会就此作罢。他一把抓起冯修杰:“怎么,这就没胆了?”
没等冯修杰再次反驳,容玦的拳头就直接砸在他脸上。冯修杰只感到鼻尖一酸,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脱出,他忍不住地吸了吸鼻子,一股腥甜的味道当即在喉口弥漫开来,鼻腔留下两行血,配合着肿高的嘴角,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陆昌明眼角一跳,喝道:“容玦!”
冯修杰瞪着容玦,满眼的不可置信,他是真的没想到容玦真的敢在陆昌明面前动手。
容玦收了手,将冯修杰一把甩在地上:“先生明鉴,不是哪个阿猫阿狗都能让我叫‘爷爷’的。”
齐澜也起身肃然道:“老容王为守住云关战死,镇守我大齐的门户,功盖千秋,这声‘爷爷’也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
陆昌明无声地扫了一眼齐澜,再看齐波也是默然不语的样子,心里有了定夺。
容玦得理不饶人,他的爵位继承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哪怕同熙帝不认,他仍旧是漠北下一个土皇帝。他自然不需要在陆昌明面前收敛。
就算是陆昌明告诉谢流,他也不怕。
陆昌明板着脸,将门外的巩咏德叫进来,先让冯修杰给他道歉。
“这……这,不必了,”巩咏德勉强站直身子,连连摆手,“也不是什么——”剩下的话被陆昌明眼角一睇,吞下了肚子。
“为学莫重于尊师,师者传道受业解惑,却被你们如此嬉笑,成何体统!”陆昌明虎着脸,倘若今日冯修杰不道歉,巩咏德以后也不必在国子监继续教书了,这里的学生原本就自恃矜贵,从此以后只会更加看不起他。
容玦挑着眉毛,眼看冯修杰脸都涨红了,就是憋不出那句话,火上浇油:“冯将军的孙子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尊个白身为先生,还要道歉,陆先生你可真是想多了。”
“你——”冯修杰转头怒视容玦,“你不要胡说!”
“那你道歉啊。”容玦幸灾乐祸,“三叩首来一个啊。”
齐澜拿手掩了嘴角勾起的弧度,民间的拜师礼需行三叩首,但在国子监这里却是没有的,陆昌明是完全靠自己压住学生的。冯修杰今日三叩首,就算是正式行了拜师礼,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往后巩咏德年老,都要他来养。
陆昌明咳了一声,示意容玦闭嘴,国子监对学生在尊师这方面的要求并不严格,容玦步步紧逼终究会让冯修杰骑虎难下,彻底恼了巩咏德。
齐波出声道:“这件事我也有错,在这里给先生道个歉,希望巩先生原谅我们,不计前嫌继续教我们。”
齐波都道歉了,作为他的头号小弟冯修杰也只好捏着鼻子认错。
“要有诚意一点啊,”容玦仍然觉得不够,“看你之前把巩先生吓的。”
陆昌明随之也点头,齐波是皇子,他可以稍微例外一下,冯修杰可不能。
冯修杰怒视着容玦,鞠了一躬恨声道:“对不起,先生,我错了!”
巩咏德脸色惨白,拘束不已,连忙伸手将冯修杰扶起:“没事没事,快起来。”
冯修杰躲开他,看都没看巩咏德一眼,反而瞪着容玦道:“先生肯原谅我就好,以后还请先生多多指教了!”
容玦不答话,巩咏德反而先连声道不敢。
陆昌明一来,这场斗殴就结束了。
容玦没吃亏挨打,看冯修杰那憋屈样,也不再计较,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