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只是回想了几秒钟,太阳穴又传来了针扎一样的疼痛。
但是她皱着眉忍了下来。
这样回忆起来,仿佛是用上帝视角在观察,秦溪的灵魂飘出来,穿透卧室的黑暗,从另一个角度看着自己。
战深先是用什么东西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接着自己就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样,浑身飘飘然,不管战深和自己说什么,自己都应该相信。
战深接着和自己耳语了几句什么,一边在自己眼前做着手势,而自己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战深后退了几步,消失在了阳台的方向。
而她则拎起了行李箱,下楼去和管家说了,自己要去安然家里……
她刚刚回忆道这里,门的方向就传来了几声动静。
秦溪抬头看过去。
——战深站在门口。
秦溪对于他轻易就打开了自己刚刚锁好的门一点都不意外,对于出现的人是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讶异。
或者说,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一点眼神也没有分给战深,似乎他只是一团空气。
战深对于她的冷淡似乎没有在意,自顾自笑着走进来了:“你醒的比我想象中要早不少,没想到,这么久不训练了,你的身体素质还是这么好。”
秦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没有听到战深的话。
但是她心中却闪过一丝疑惑。
训练?
什么训练?
自己为什么要训练?
尽管她什么表情都没有变,但是战深却好像还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脸上依旧带着笑:“是不是很好奇这里是哪里?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找你,为什么对你这么关心?”
秦溪对于他把自己的行为称作“关心”报以心中的一丝冷笑。
但是不可否认,他说的问题,都是自己很怀疑的。
她在和战深对话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战深对自己,绝对不是一时兴起。
他知道自己失忆,知道安然和自己的关系,而且一定知道自己以前就时不时去安然那里蹭住几天,否则也不会编那样的一个借口来骗管家——除非他知道,这个借口一定行得通。
想到有人在暗中潜伏着观察了自己这么久,秦溪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好了。”战深在她身边坐下,伸展开身体,“我答应你的,跟我来这里,我就告诉你一切,我不喜欢食言。”
秦溪的眼睛微微动了动,但还是没有看向他。
什么叫自己“跟他来这里”?自己明明是被他劫持到这里来的。
她又回忆了几秒那几分钟内入侵了自己大脑的香味,却见门口又来了一个人。
穿着白大褂,身量很高,剪了短发,脸上架着的眼镜,因为眼镜的反光,所以秦溪看不清他的脸。
“但是我不是很有耐心的人,我也告诉你了,所以与其让我一件件告诉你,让你回忆起来,不然……让你自己想起来。”战深不紧不慢道。
秦溪看着走近的白大褂,瞳孔骤然紧缩起来。
——战深这是要让她立即恢复记忆!
她的心理医生用那么温和的治疗方式来治疗,她都觉得痛苦。
要是让自己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