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没有调闹钟,一觉醒来已经是快要中午了。
她迷迷糊糊地走出卧室,却是忽地发现客厅沙发的地毯上坐着一个人,顿时所有的睡意都一扫而光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客厅里落满了阳光。
余景焕就这样随意地坐在驼色的地毯上,正专注地往茶几上的玻璃瓶插画。
是温静昨晚自己的买的那束,小小的一把什么都有,鹅黄色的康乃馨,红玫瑰,满天星,枝叶未修,杂乱却生机勃勃。
余景焕看上去并不是很心灵手巧,而且还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可他胜在有耐心,一支一支地,插得不对再重头来,阳光在这个男人的脊背上镀上了暖暖的一层金黄色。
而他的一举一动,更是让这幅本该静止如油画般的画面变得声动起来,连旁边的温静都觉得温暖起来了。
半晌,他终于满意地将水晶花瓶整理好,放在茶几的中央,这才懒懒地回头,薄唇微微弯起,露出一整排雪白的牙齿,“温静,早安。”
“早。”温静浅笑着回应。
余景焕站起来,下巴上的胡渣有些密密麻麻,衬衣也是皱的,多少还有些狼狈,可他的表情却很闲适坦然,“我想和你认真谈谈。”
温静似乎是知道他想说什么,便是转头往厨房走,“我饿了,先吃点东西。”
“你听我说,很快的。”余景焕却坚定地叫住了她,“在去欧洲的飞机上,你睡了多久,我就看了你多久。我在想,这辈子,只能是你了。”
他的语气顿了顿,继而迈起长腿走过来,慢慢地将她拉到了怀里,下巴蹭在她的头顶,很温柔地道,“温静,我们试一试好不好?”
余景焕的怀抱很为难暖,就像此时热烈的阳光。
可温静却僵直地站着,脑海里蓦地闪过在医院里见到余景焕满身是血的一幕,因为要见她,周深就敢这样差点要找人撞死他了。
如果她真的跟这个男人……
温静一直没有说话,最后还是余景焕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你不回答的话,我就认为你是默认了。”
思绪渐渐地清晰,余景焕的声音很蛊惑,温静对上他的目光,她知道的,一个那么像他的人,她又怎么能抗拒了。
明知道自己喜欢的可能只是个影子,可她也想去试一试啊。
“好。”
“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温静郑重地看着他,“你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为什么?”余景焕看到了她眼底的紧张,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我有个哥哥,他对我的占有欲很强,如果让他知道我们在一起,他一定会想办法伤害你的。”温静低低地道。
余景焕倒是不害怕,“那就放马过来。”
“余先生……”
“叫我景焕,嗯?”
“余景焕。”温静认真地看着他,“你真的要保护好自己,之前你经历的那一场车祸,就是我那位哥哥……”
余景焕挑眉,眼底有那么几分讶异,但很快敛去。
那一场车祸,他的确怀疑过不是意外,只是后来警局反馈说没有任何证据,他就没有追究了。
“你哥哥是,周深?”
温静点点头,“你保护好自己了,我才会跟你试试。”
“嗯,一言为定。”余景焕朝她竖起尾指。
这一个可爱的动作惹笑了温静,她勾上他的尾指,两人的大拇指再合起来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