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问你话。”安余晨的声音干净可却很沉，温润的脸上都闪过怒意，伸手抽走她的文件，说道。
他的眉眼似乎从小到大几乎都没变过，只是长开了些，看着愈加的有种陌上少年的清秀，可怒火却生生的毁掉了这样的温润。
刚才文件被抽走的时候，苏诺谙的笔还没来得及抽走，那文件上有一道格外狰狞的划痕，看着刺眼。
“安余晨，你有完没完了？”苏诺谙最后的耐心都没了，从抽屉拿出一叠东西，狠狠的砸到他身上，“一直没完没了的是你们两个，这些东西你给我怎么解释？”
东西砸到他身上，散了一地。
那是上次烧的时候，没烧完的一部分。
有信封还有一些小玩意，还有几个烧了一半的复印件，都是经过苏烟给的，或者是苏烟刻意的引导下，她拿到的。
就这些东西，曾经不停地牵扯着她的情绪，让她开心让她笑让她哭让她绝望。
“你什么意思？这些东西你怎么有？”安余晨的眸子一紧，从地上捡起几个烧的残了的复印件。
那几个都是收购合同，并且收购的还都是苏诺谙手下的小产业。
虽然苏家算不上是富可敌国，可也不会亏待子女，该有的小产业该练手的东西一样不少，只是苏诺谙当初不在意这些，手下的东西一点点被弄没了，也都把注意力放在安余晨身上。
后来一无所有，任人宰割。
好在她重新回来的时候，是圣蓝被送走之前，不然她手下的产业是真的半点不剩。
“什么意思？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苏诺谙眸子生冷，看着地上的东西，“你说这些信封之类的东西不是你给我的，那好，可以理解成有人故意设计，可这合同呢。”
“你拿走了属于我的东西，现在我讨要回来有错？”
她句句锋锐，字字逼人。
哪怕是毒妇，那也都是毒的冤有头债有主的，如果不是血海深仇，她何必去浪费时间跟他们死磕到底。
安余晨脸上挂不住，刚才的火气和质问也说不出口。
“你说啊。”苏诺谙往前一步步的走，踩过那些曾经视若珍宝的东西，似乎彻底的跟记忆里的人断绝关系，“如果你要，我完全可以双手奉上，如果你不喜欢我，说了也就没人缠着你。”
“背下里用其他的子公司打压了我的产业，低价强行收购走了，这算什么？比起来，你觉得谁更肮脏？”
她站在安余晨面前不算是很高，可下颌却一直是扬着的，身上似乎携着浓烈的焰火，灼热也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安余晨没想到这些东西会暴露出来，本来有理的质问，现在却突然没了底气。
“这只是意外。”很久，他才开口，喉咙有些发干，“当初我不知道这是你的。”
可现在的解释却像是节日后的礼物，没了用处还显得可笑。
苏诺谙不想知道这到底是他的本意，还是因为苏烟怂恿才会做出来的事情，伤害了永远都是伤害了，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