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祎没放过吻他的机会,最后,舌尖出来的时候舔去石如水唇角的水渍,指腹轻轻摩擦着他的脸庞离开他的唇。
明明喝的是水,可石如水却像是喝了酒似的,脸蛋红扑扑的,鼻尖也有点红晕,目光微飘,样子有点呆萌,本来推阻他的手滑在高天祎的虬结的腹肌上轻轻放着。
高天祎单手撑住身子,覆在石如水之上宠溺的轻轻撩拨石如水额前的发,任石如水发呆似的,仿佛在看着他,又仿佛目光是虚空的。
“在想什么?”最近,石如水偶尔会这样看着他,眼底闪着晦涩不明的光,一旦被他对视上,小家伙反应过来后就会立马躲开,这一次,时间有点长,高天祎终于忍不住轻轻啄了下石如水的鼻尖,问道:“啾,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石如水有些飘忽的眼神终于定定的对上高天祎的,又过了许久,他在高天祎静静的等待下,嘴唇嚅嗫了一下,可是又过了两秒钟,他微启的唇缝又合上了,眼睛也闭上了。
高天祎保持着姿势不动,看着石如水真的就这样在他身下睡着了。
“还是不愿和我说吗?”高天祎喃喃的在石如水唇角清浅的吻了下,然后小心翼翼的侧躺到床上,把石如水搂在怀中,闻着他的发香,数着他纤长浓密的睫毛。
一遍又一遍,舍不得合眼睡去。
高天祎越发的温柔,石如水静静看他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晚上伺候了一大一小吃罢饭,天色还没有完全黑透,高天祎第一次带着石如水和贝贝到花园里散步。
他抱着贝贝拉着石如水,走过通往荷花池的小路,顺着小路过了池中的宽桥和亭子,然后经过假山喷泉小花园,一路闻着含苞待放的桂花香,在太阳完全隐去的时候,高天祎带着父子俩走进了郁郁翠翠的小竹林。
石如水这才知道这座别墅到底有多大,似乎比他去过的京城别墅还要大。
不过他也就京城别墅的主楼里呆了一星期,当时高天祎膊受了伤被老爷子勒令足不出户的修养,他被召唤去的唯一用途就是供高天祎发泄。
胳膊受伤的人,那时候要他比平日里更加凶猛,总是带着几分怒气似的。
也对,这样习惯于睥睨众人的一个人被人伤了怎么能不恼呢。
所以,他当时哪有力气走出屋子,也便不知道京城别墅的真正面目了。
“小心点儿。”石如水脚底突然磕绊了一下,被高天祎更深的带进怀里后,高天祎侧抱石如水的一瞬间,在昏暗中看到石如水眼底竟然闪动着似伤悲的光,他心尖一颤:“宝贝,怎么了?”
“没事。”石如水推了推高天祎,抬步向前走:“只是想起你在京城的别墅,不知道哪座别墅比较大而已。”
高天祎没反应过来,快步跟上石如水,重新握住他的腰认真回答道:“那里的房子多一点,不过,这里的面积比那边大。”
走了大约三分钟,在小路两旁的灯光微弱的亮起时,高天祎带着他们走出了竹林来到走到一个圆形平台,平台被竹子林呈弓形包围,西边儿有个往外延伸的小湖。
平台上没有灯光,但是路是白色的水泥路,高天祎把贝贝放在平台上,贝贝的鞋子立马‘喵喵’的响着,脚后跟还亮着彩光。
鞋子是高天祎亲手给贝贝换上的,换完鞋子就被高天祎抱了起来,小家伙还不知道鞋子会喵喵,会放光,愣了一下后兴奋的绕着石如水打转。
贝贝:“粑粑,贝贝,鞋子,漂亮。”
石如水跟着贝贝的动作也前后左右的转圈圈:“嗯,好漂亮。”
贝贝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山涧:“哈哈,喵喵~粑粑,你也,喵喵~”
“嗯。”石如水牵起贝贝的手,担心小家伙转晕乎,给他调整个方向:“喵喵~喵喵~喵喵~~”
“宝贝,”高天祎听得腿一软小腹一硬,大步走到石如水身边儿,邪气道:“宝贝,叫的真好听。”
石如水脑子一下子陷入了不可描述,他连忙咬牙,脸庞发烫的垂了下去。
“大……灰狼……”贝贝歪着头停顿了一下,还是叫了高天祎大灰狼:“你也喵喵~”
“嗷呜~”高天祎大声学了一声狼叫,然后牵起贝贝另一只手,在最外围陪一大一小转圈圈:“宝宝,狼是这么叫的哦,嗷呜~是不是很帅?”
“好难听。”贝贝嫌弃道:“喵喵,喵喵好听,粑粑,是不是?”
“嗯嗯,”石如水轻笑着:“宝宝叫的最好听。”
“哈哈,”贝贝也讨好道:“粑粑,最帅,大灰狼,不帅!”
“喂,你的鞋子是谁买的,”高天祎一脸委屈:“真是养不熟的小狼崽。”
转了一会儿,小家伙终于注意到了从竹林里飞来的萤火虫,他松开高天祎的手,拉着石如水就要去追。
看着一大一小追逐萤火虫的身影,高天祎扬起的唇角缓缓放下,变得黭漠。
刚才拉着贝贝转圈望着石如水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石如水眼底的悲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石如水的心思深沉,但是那些他做过的事情,伤害过他的过往,只要他细心留意,并不难猜测石如水想到了什么。
京城别墅,大约五六年前,他被仇家偷袭时伤了左臂,高海辰想起当年高启天遇刺的事心有余悸,找人看紧他死活不让他出门,派人清理对方的余孽。
第三天晚上,他烦躁难耐的时候,派高文泽把石如水接到了别墅。
他平时对石如水是不温柔,但是不会在他来事的时候要他。
偏偏那晚他把石如水脱光了情绪高涨起来了抱人往浴室的时候,石如水在他怀里抖颤着说身上来事了。
他还记得当时他愣了足足一分钟后,然后改把人甩到床上,狠戾的压了上去。
他还模糊记得自己冲他吼:接你的时候你特么不知道老子让你来是干嘛的,早说啊,老子特么的还能换个人,艹!
随后,他还是要了石如水,两次,还没痛快,不过看着床单上一片血迹,他很不满意的把石如水从身上推了下去,进了浴室冲冷水澡了,出来的时候,石如水已经晕睡在他床上了。
石如水病了,第二天月事刚走,他便又忍不住了,所以石如水在别墅呆的那几天连卧室门都没出过,退烧后虚虚弱弱的离开了。
回忆来,回忆去,他妈的他就没对石如水温柔过几次!
高天祎头疼欲裂。
山涧气温低,贝贝有点小兴奋,一下地就没停歇过,萤火虫还没到大量繁衍的季节,从丛林中飞到平台上的也就那么几只,小家伙跑了会儿一只也没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