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好像不是这个时候。
太后看到皇帝如此大的威风,心里反而不满意了,挖苦道:“皇帝,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心情到这后宫来?”
不好好在前宫忙政务,你来瞎掺合什么!
沈少堂硬将心中火气压住,淡然:“国事家事天下事,朕自然都要关心。”
你要削朕择选的皇后,我还不来?
太后冷面:“皇帝好大的威风。”
沈少堂冷回:“自然比不过太后。”
太后一惊,一口老血差点狂彪而出。
他,他他他这是翅膀硬了,敢来寻她的麻烦了不成?!想当年他被择选入太子位时,她便与先帝说过,这个孩子表面看起来良善忠厚,但其实性情封闭,情感内心从不轻易表露。若如此长大成人之后,恐怕难以掌控。文皇帝当时却要一力力保沈少堂的储君之位,竟说看到了这孩子宅心仁厚,将来必是仁爱明君。
他现在哪里仁了?哪里爱了?哪里明君了?!
沈少堂自然也是感觉到了太后的森森凉意,上前道:“母后,朕今日实是政务繁忙,但是朕匆匆来此,只想说一句话。”
第13章
“你要——说什么?”皇太后紧紧盯着沈少堂。
软软就跪在太后娘娘与大齐皇帝沈少堂的正中央。
因而太后娘娘的冷冷口气,沈少堂脸上的表情,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正是因为看得如此清楚,白软软心里忽然便生出一种……一股……一道……奇怪的感觉来……
他们,是母子吗?
一个身为堂堂大齐皇朝的当朝皇帝,一个身为六宫之母、先帝御封的皇后,她理是当朝的皇太后……一个是子,一个是母,没有问题啊。但是为何他们两个现在迎面相对的表情,完全不像是母子,竟然像政、敌?
软软被自己突然想到的这个词儿,给激得抖了一下。
她从来不懂皇家政治,更对这些朝堂政见没有什么兴趣,怎么今日只是看着这相对的母子,竟忽然生出了这么一对奇奇怪怪的词呢?
沈少堂则迎着太后娘娘冰冷的目光,冷声回道:“朕只想说,皇后私开厨灶,抗旨不遵之事,朕早就知晓。”
坤宁宫天天冒烟冒气儿冒香气,难道他堂堂大齐皇帝,就是瞎子?
“即是朕默许之,便无抗旨不遵、作乱六宫之说。”沈少堂朗声,“皇后,无错。”
哎……
这跪了满宫的宫人,皆是震惊了!
跪在旁边的贤妃魏云燕,气得猛然直身:“陛下!您……”
一个字还没说出来,沈少堂便一个狠狠地眼神飞过去,狠戾中只有两个字:闭、嘴!
魏云燕从未见过皇帝这般凌厉的眼神,吓得往后一退。
白软软更是惊住了,她抬起头来,迷迷蒙蒙地望着眼前的大齐皇帝。
半个月前,他还与她在后苑里为了一只鸭子吵翻天,下了一道要她禁食的圣旨呢;但是这一刻,他竟在为她开脱?
皇太后压不住腾腾怒火了,将戴着翡翠戒指的手指往桌上砰地一拍!
“皇帝!你身为堂堂大齐少帝,理当知道君无戏言,你要为你说出去的每一个字负责!”
沈少堂此时不怒反笑了,“原来太后还记得儿是大齐少帝。但是,这数年来,太后给过儿臣一次君无戏言的机会吗?若儿臣于军国政务都无法君言,那么儿臣令自己的皇后违旨不遵,又有什么不可呢?”
沈少堂:“朕的这个皇帝,当得也实在是太没用了!”
太后被激得直接跳起来了:“皇帝!”
沈少堂完全不再给太后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上前一步,捞住白软软的手腕,就将她往外一拖。
白软软完全没有防备,居然就被大齐皇帝一步拖出了坤宁宫。
太后在后面不停地咆哮,宫中传来一阵阵宫人的惊叫。沈少堂却握紧了白软软的手,大步踏出宫门,绝不回头。
咚咚咚。
噔噔噔。
沈少堂拉着皇后白软软的手,出宫门、穿宫廊、过天桥、下宫阶,一路狂风暴雨,开启了谁也追不上的暴走模式。
软软的手腕被他死死拽在手里,本来开始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但一路被他连拉带拖,到最后软软干脆一路小跑,终于跟上了沈少堂狂奔的脚步。
当沈少堂终于意识到自己走了太远太久之后,倏然停步。
白软软还跟在他的身后,他突然一停,她却没有刹住——
一头栽进了沈少堂的怀里。
也许是刚刚被他一路狂拖,又也许刚刚她跑得太快太急,当白软软向着沈少堂栽过来的时候,白嫩嫩的脸颊上、光亮亮的额头上,皆铺上了一层淡淡薄薄的汗;而她更因呼吸急促,而微微汗湿而娇喘,那喘息湿湿腻腻的,那薄汗带着她身上暖暖的温度,淡淡的香……她扑入他怀中,呼吸汗香,皆擦过他的脸庞……而她柔软而丰满的胸.脯,更是没有隔阂地直接压在了他的胸膛上。
沈少堂顿时全身上下,肌肉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