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终于回到轮椅上坐下,开口喊外面的顺喜。
“顺喜,进来。”
清若一听七公主要掉冰渣渣的声音就浑身抖了抖,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头都不敢抬,进屋就跪下,“陛下,您吩咐。”
半眯着眼看着他询问,“最近宫里有没有人闹幺蛾子?”
顺喜低着头,缩着肩膀,摇头,“没有,陛下,最近宫里一切太平,十分平和。”
清若皱眉,“皇后呢?太子呢?楚帝呢?”
她今早都宣布要登基了,这些人还不准备做最后的挣扎吗?
顺喜猛咽口水,摇头,“没有,没有任何异常,他们都非常平顺的接受了。”
皇后?太子?楚帝?
顺喜想起这几波人,真的是寒毛直立,这些人能坚强的活到现在,已经是全宫上下,满朝文武的榜样了,换个人来被七公主在手里翻着玩转着折腾的经历,早自裁了。
现在还反抗?巴不得清若早点登基事情一多赶紧忘记他们放他们过点安生日子。
清若轻磨槽牙,想到刚刚那人恶劣的口吻,再一想这些人,“废物。”
顺喜都要以头抢地了,匍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呵~”男人不屑的冷笑传来,清若觉得很糟心,但是偏偏,她又能感应到他此刻心情有点愉悦。
于季限来说,楚清若传给他的善意在秘境里对他持续了十年,于清若来说,季限的情绪心情感应同样也是十年。
而且是在她六岁到十六岁这个年龄段。
她现在成长成的模样,很大程度上,有季限的影子。她戴着季限带在身边近百年的墨镯,救她的是季限的气息,墨镯在她手腕上,她每次修炼,每次呼吸,都有季限气息的参与。
此刻,季限站在瀚海七国结界外,神识里十分有兴致的看着她此刻冷肃着黑脸,暴躁又无可发泄的模样。
手指尖转着她的血精问她,“十年?”
嘲笑讽刺不言而喻。
清若头疼的捏了捏鼻梁,挥手让顺喜退下,在脑海里回答他的话,“最多十年。”
季限伸手,指尖已经越过了瀚海七国周围的结界,此刻,他可以轻易摧毁这曾经不可越的结界。
瀚海七国皆是凡人,他也可以挥手,一息之间毁于一旦。
只是,大概是他对她成长的影响太大,季限看着她明明和自己毫不相像的面容,莫名的有种熟悉感。
他刚越境,需要时间巩固修为,也刚得到雪域秘境的境心,需要时间炼化。
十年?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弹指眨眼间。
季限收回手指,神识里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楚清若,我给你十年。”
被危险盯着的感觉很明显,清若看着虚空的殿内,似乎又看见了一身藏青色长衫负手而立神色冷漠的男人。
清若绷直了背坐在轮椅上,眼眸定定看着她感觉的地方。
嘴角勾出冷漠的笑意,“好。”
季限饶有兴致,转着指尖的血精抚了两下,“你知不知道你和墨镯面对我、意味着什么?”
血精在他手上,他刚越境,内里的灵力还在不稳定,用了情绪,抚上她血精时指尖冒出灵力。
清若整个脊梁骨一瞬间酥软,差点没呻.吟出声。
眼眶红着,沙哑着声音问他,“你做了什么?”
季限低头看了一眼红透晶亮的血精,懒洋洋的哦了一声,“没什么,握着你的血精而已。”
清若现在对于修真问道的事知道的不多不少,来自于已经找到的一些古文献的记载,不知道血精有什么用,但直觉,男人现在颇有几分愉悦姿态说出来的话,握在他手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她脑子里快速冷静反应了一下,“我以后不感应你的情绪,你不再用我的血精影响我的情绪。”
季限挑了挑眉,不仅心性可以,胆子也不小。
难得,上一次这么和他谈条件的?死了多久了?一千年?
“可以。”
季限应下,而后果断的把她的血精放进了芥子空间隔开。
清若呼了口气,然后坐直了身子,忽略背上细细密密冒出来的汗,“但是,你得教我方法,如果我会,我很久以前就屏蔽你的情绪了。”
从他对墨镯的态度看得出来,这样的人时时刻刻被人感应着情绪,会有好脾气才怪。
以她的心骨,他还是相信这话的。
季限唔了一声,想了想,就着神识的注视,直接一道灵神注入她的脑海。
清若整个脑子差点热的要炸开。
但是她双手紧紧握着轮椅扶手,绷紧了整个身子,抿着唇,尽量减小整个身子的颤抖。看着虚空中的地方。
她听见他笑,不带讽刺嘲讽的冰冷,颇有些温和的感觉,“可别让我等太久。”
清若这时候全靠自制力和毅力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