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完后叶汲嘴上老实了许多,他换成了敢怒不敢言的眼神无声谴责对他施暴的步蕨。两个宛如黑珍珠般水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委屈、难过、伤心欲绝,他奶声奶气地哽咽着道:“你这个睡过人家就提起裤子,拔/吊无情的禽兽!”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我知道有同学对目前剧情有点茫然,觉得看不懂。我简单说一下,这里就是步蕨掉进了一个类似幻境的地方,一切都是假的,至于叶汲嘛,半真半假。
今天二更要失言了,家里出了点事,我父皇摔了腿,情况不是很好。我实在没有心情写太多了,这章给大家发红包吧。过年期间日更不变,双更看情形掉落了,双更应该挺多的,因为今年我要一个人过年了,闲……
爱你们~
第六十二章
步蕨的表情无法形容, 一声不吭地拎起奶狗叶汲摁在自己腿上,强硬镇压了他的反抗, 二话没说扒下裤子啪啪几巴掌甩了下去。
叶汲“哇”地爆哭不止, 小拳头在步蕨腿上玩命地捶, 放声哭嚎:“救命啊!家暴啦!杀夫啦!”
步蕨没有任何心慈手软,招招带风, 打得叶汲鬼哭狼嚎。
叶汲半真半假哭得声嘶力竭,见步蕨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意思, 泪涟涟的黑眼珠一瞟,心一狠,就近往步蕨裆下奋力一掏,用力一抓。
“……”
空气瞬间凝固, 叶汲犹如抓着救命稻草般抓着步蕨那处不放。
步蕨无声地抽了口冷气, 缓缓低头:“放手。”
叶汲鼓着满腮的泪,大无畏地抬起头与他对视,坚定地摇摇头。
步蕨抬起巴掌, 叶汲猛虎下山扑到他双腿中间,俨然是要和他同归于尽。
“……”不堪入目的场景刺激得步蕨额角青筋猛鼓,暴怒而起将小孩从他腿间薅了下来,“你是变态吗!”
不, 这个情景从外人看来,他才是变态。
叶汲纵然奔着玉石俱焚去的, 但当步蕨扯他下来时仍然心有不忍地松手了。即便这样,步蕨古井无波的神情因为拉扯间的疼痛狠狠抖了下, 白净的脸庞红云如火,从耳根一路烧到了锁骨下,给平时温和禁欲的外在形象揉进几分微妙的情/色。
要是成年叶汲在这,早不管不顾腆着脸撒欢扑了上来,过一会该哭着抽气的可能就是步蕨了。
可是奶狗版叶汲有贼胆而无贼力,眼珠子和贴在步蕨敞开衣领下,恨不得钻进去痛快地畅游一番。眼看一顿暴打在即,他怯生生地箍起双腿把自己抱成一个团,缩在床角,脸埋在双膝间直露出一双朦胧泪眼:“我,我说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步蕨正在气头,想也没想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一样没脑子?!”
叶汲惶恐地连忙摇头,他咕咚咽了口口水,伸出根手指勾了勾步蕨的手:“二哥,别生气了。我下次再也不闯祸了。”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真是怎么看怎么招人疼,但无论如何,这完全不会出现在成年叶汲脸上。
步蕨脑中“嗡”的一声响,像泰山轰然崩塌,他死死盯着奶狗叶汲:“你到底是谁?”
奶狗叶汲歪着脑袋,纯真无辜地看他,吸了下鼻子:“我是你亲爱的三弟弟呀。”
叶汲再混账,但绝不会轻易让自己“钢铁硬汉”的人设崩坏到这地步,步蕨注视他低声问:“你是什么时候的叶汲?”
叶汲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小心翼翼地放松身体朝前挪了两步,见步蕨没有再动怒的迹象,才慢腾腾地爬到他怀里一屁股坐下。仰起雪白稚嫩的小脸,伸出双手捧住步蕨的脸,非常认真地说:“不管什么时候的我,我都会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的。”
步蕨心里某处咔哒松了开,就像一把牢固密封的锁钥最终坏在了他童言无忌的这句话上。他默不作声地拿出帕子,捏住奶狗叶汲的下巴稍稍抬起,替他一寸寸擦干泪水:“疼吗?”
叶汲乖巧地坐在他怀中摇摇头,他忽然指了指自己心里:“这儿疼。”
步蕨愣了一下,叶汲泪痕犹存的脸上微微一笑:“但是以后就不疼了。”
因为在遥远的时光之后,你我会再次相遇,所有的孤独悔恨都在那一刻被你的归来所填平。
步蕨刮去他鼻尖的一滴泪水,鬼使神差地按在舌尖,苦得发涩。
叶汲眨眨眼,笔直地跪坐起来,捧住他的脸,在他唇角印下一个浅浅的不带任何欲望的吻:“二哥,走吧,我们去猎蛟。这一次,我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伤。”
步蕨醍醐灌顶般醒来,他将幼小的叶汲搂紧在怀中,在他耳畔低声说:“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幻境,这里是你的遗憾与执念对吗?”
叶汲贴在他怀中没有说话,他的眼神有着微微的怅然,又有些欣慰,过了许久他发出声呢喃般的喟叹:“是啊。”
早远时的惊鸿一瞥,自此千万年间的沉淀酝酿,这段感情被时间发酵成了他生命无可取代的追逐执念。可这段执念却毁灭于载川那个冰冷的雨夜,成了他毕生再无法遗忘的噩梦与遗憾。所以叶汲才会口口声声地说要陪在他身边,不会再留下他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执念里出现的会是猎蛟这段他并未参与其中的经历。
客栈连同整个世界开始剧烈地晃动,周围的景象如同碎裂的玻璃一片片瓦解坍塌。
步蕨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试着问:“我是不是遗失了某段记忆?”
在簌簌掉落的空间碎片里,幼年叶汲的大眼睛狡黠地眨了眨,承认了他的话。
步蕨抓紧最后一点时间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当你愿意想起,自然就会想起来。”叶汲的声音已经变得模糊而遥远,“二哥,我……”
步蕨忽然一把抓住他,摸出手机:“等一下!”
┉┉ ∞ ∞┉┉┉┉ ∞ ∞┉┉┉
“老二!老二!”
一捧冷水霍地泼了步蕨满脸,辛辣的液体冲得脑壳发烧,步蕨迟钝的神经终于缓慢地运转起来。
有人拍了拍他的脸:“老二,醒了哈?”
步蕨一睁眼,先被辣得泪花泛滥,连咳带呛地吸了好几口冰冷的空气进肺里,人才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有气无力地打开叶汲的手:“你就不能用冷水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