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她刚吐出一个字,就觉得男人的动作变换起来,她被托得更高了,高得像探进了云层里,落下的时候便格外吃力,快受不住了,她忙讨饶似的道,“舒服……舒服了……”
男人这才满意一笑,换了让她更能安心享受的姿势,温柔地满足着她的敏感,仿佛一头结束奔跑的雄鹿,安静地在小溪边饮水。
良夜漫长,待累得筋疲力尽时,两人方歇了下来,帐外的灯盏噼噼啪啪,灯芯几近没入见底的油里。
辰轩抱着早已瘫软如水的阿薇躺下,忽而摸到她下面褥子湿濡了一大片,不由得意地哼哼笑出声来。
阿薇面上一羞,忙掀开旁边的被子钻了进去,辰轩摇头失笑,忙拉开她的被子,也钻了进去,紧紧将她搂住。
第40章
花了十多日的时间, 水竹村乔家的房子终于修缮好了,这日, 辰轩和阿薇接了乔老头到新房,看着墙壁再无破损, 里里外外都亮堂堂的, 院子里还新植了精致的花木, 乔老头甚是惊喜,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
虽然一切如新, 但祖上留下的重要物件和阿薇父母的遗物仍旧保持原样,乔老头十分欣慰, 握着辰轩的手说不出话来。
水竹村的人也都来围观乔家新居, 个个赞不绝口, 直说乔老头找了个顶好的孙婿, 乐得他两眼泛出泪光来。从围观的人里, 阿薇瞧见了一瘸一拐的舅妈王氏, 她躲在院门口, 鬼鬼祟祟朝里面瞧着, 发现自己看过来, 立即闪身离开。
王氏这些日子过得颇为煎熬,村民们都知道是因为他们家的缘故,阿薇才掉到了山崖下,人们背着她指指点点,她都是知道的,大约是看在儿子杨青松也立了功的份上, 才未当着面儿给她难堪。
之前她出门就掉进一个大坑里,走路被石头绊住,家里的柴火明明盖了油纸还是被雨水打湿了……奇奇怪怪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于是王氏想,阿薇是不是并非普通狐媚子,而是狐仙转世?所以自打她出事以后,自己就接连倒霉?
阿薇见王氏神色颇不寻常,便跨过门槛望了望她的背影,未发现她有任何举动,倒是发现她刚才站的地方放着两个箩筐,一筐小白兔,一筐小鸡。
这是什么意思?来送礼的么?阿薇有些不可置信,王氏怎么转性了,出手这么大方?这倒叫人很不习惯呢。不过她既然送了,又是这么鲜活的东西,并不怕有问题,那就欣然收下吧。
她那里知道王氏的心思,王氏是刻意打听了狐狸爱吃的东西,寻了来的,只盼狐仙娘娘得了好处,放过她一介村妇。
小谨今日正好休沐,上山来的时候就瞧见王氏了,心里正想着这次如何换个新的方式捉弄她,好替姐姐报仇,没想到竟见到王氏送东西来了。哈哈,看来以后得多吓吓这个害人精,不求多的,铁公鸡身上也得拔几根毛下来,才叫舒坦。
“姐,我想吃烤兔子。”小谨帮着姐姐将箩筐抬到院子里,立马提议道。
“兔子和鸡都还小,没多少肉呢,再养养吧。”阿薇倒有些发愁了,这么多小东西,一直装在箩筐里可不行。
还是乔老头过来提议道:“我做几个笼子,摆在院子里吧。”
“爷爷还会木匠活儿?”辰轩在一旁十分好奇。
乔老头笑道:“年轻的时候穷,什么都要自己做一做,才能把钱省下来。”
这日下午,一家人便在小院里忙活起来,乔老头负责指挥,辰轩负责出力,阿薇和小谨则是打下手。
正是其乐融融间,乔家的院门被敲响了,乔老头开门,只见一个打扮得体的老妇站在门口,笑容可掬,礼貌地和乔老头打了招呼。
“曲嬷嬷?”真是许久未见,辰轩和阿薇不由异口同声喊了出来。
曲嬷嬷看到二人,笑容里瞬时透出几分忧愁,“少爷、少奶奶,夫人在覃州身子不适,十分挂念你们,特让老奴来接少爷少奶奶回去呢。”
“母亲身体有碍?”辰轩放下锯子,起身问道。
曲嬷嬷蹙眉,拿帕子抹了抹眼角道:“还是思念辰轩少爷所致。”
小谨听这位老妇这样称呼姐姐、姐夫,有些奇怪,乔老头倒十分理解对方说的情况,忙对辰轩和阿薇道:“那你们快去覃州吧,阿薇早该去见见公婆了。”
曲嬷嬷早在镇上备好车马了,也备好了一切路上用品,随行的奴仆也来了七八个,连行李都不必二人收拾。一听是个这么着急的情况,大家都推测范母只怕病得不轻。
二人吃过晚饭后,便与乔老头和小谨辞行,辰轩还特意让曲嬷嬷拨了一个能干的小厮过来,照顾日后乔老头的起居,乔老头连说不用,说自己还能挑能抗,不必人伺候。
辰轩知道爷爷是不愿给自己添麻烦,忙劝慰他几句,说他不收下人,自己怎么安心带阿薇走,乔老头这才勉强同意了。
山道上,乔老头和小谨目送二人远去,小谨嘟着嘴,很是舍不得姐姐,终于喊了一声,“姐,你可要早点回来!”
阿薇转头朝他挥挥手,应下了,曲嬷嬷却在一旁想,老爷夫人可是盼着辰轩少爷在覃州常住呢。
到了镇上,曲嬷嬷自去张罗,辰轩和阿薇则在书肆闲看等待。
阿薇拾了一本菜谱看起来,抬头的瞬间看到杨青松推着板车走在外面的街道上。
杨青松自丢了官窑厂的工作,反而比从前更勤奋了,除了耕种家里的地,参与修复山脉,木器铺的工也未丢下,每日忙得脚不沾地,晚间才回家里。为何把自己弄得像头蛮干的闷驴,个中缘由倒只有他自己清楚。
阿薇这段时间也久未见到过杨青松,只听爷爷说过,自己昏迷的时候,他每日都来过问,倒是自己醒来后,反倒未见他的身影。之后在村里偶然见过陈氏几次,对方皆是愁眉不展,甚至泪眼朦胧的模样,问她是何原因,她却不愿说。阿薇猜测,必是和表哥闹了别扭。
想到陈氏,阿薇有几分可亲,便放下书走了出去。
杨青松看到她,也停下了车。
两人先是寒暄了几句,阿薇说起去覃州的事情,杨青松听说她要离开,怕之后没有机会,便郑重向她道歉,说都是因为自己的家人害了她。
见他神色尴尬,阿薇猜到他之前不露面也是因为愧对自己吧。
阿薇忙道:“表哥,我正是要与你说这件事。那日,表嫂并没有泄露计划,是舅妈晚上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才跟踪表嫂的。表嫂也是因为担心你才去窑厂的,没想到会把家里人引来。至于我坠崖的事,更是跟她没有关系,我掉下去的那刻,瞧着她伸手要来拉我的,只是没有拉到。”
“当真是这样?”类似的解释,陈氏跟自己说了无数次,但杨青松总不相信她。
阿薇笑道:“表嫂是个怎样的人,表哥应当比我清楚才对。”
……
曲嬷嬷很快招了辆华贵的马车回来,身边带着的奴仆各个牵着骏马,鞍袋上装满了各种食物用品。
辰轩和阿薇与杨青松告别后登上了马车。
杨青松望着一行人渐渐远去,突然想,经历这么多事情,或许自己真的该放开过去,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这阵子起早贪黑,他存了不少钱,摸了摸身上鼓啷啷的钱袋,心想,她不是喜欢吃吉祥居的玫瑰酥吗?今天回去的时候就买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