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是那种矫情爱哭的女生,可如今摊上霍声远的事情,她简直心痛到不能自己。网
上那些字字诛心的语句仿佛一根根利刺密密麻麻地扎在她心口上,痛到令人发麻, 几欲窒息。原来真的有感
同身受的一说。所爱之人承受的一切,她都能够真切实意地感受到。真希望如今承担风暴的是自己, 而不是
霍声远。
她蒙着被子,也不知道霍声远在干嘛。她抹了把脸, 擦干眼角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掀开被子下
床。
霍声远抱着笔记本坐在沙发上,正在查东西。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眼皮都没抬一下, 便问:“不睡
了?”
“饿了。”她摸了摸自己扁平的小肚皮,“你叫早餐吧。”
“好。”霍声远说。
她到卫生间洗漱。
镜子里的女人蓬头垢面, 黑眼圈都出来了。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晚上她就开始频繁做噩梦, 整夜梦魇
不断, 睡眠质量简直糟糕透了。
她对着镜子抹上了水和乳/液, 再打个隔离, 画了个淡妆, 黑眼圈总算淡下去一些了。
洗漱完,酒店的服务生已经来给他们送早餐了。
两人坐在一起吃饭, 霍声远照旧如常,脸上看不出一点异样。
可她化了妆霍声远却是看出来了。
“初初,你要出去?”他福灵心至地问。
“声远,你等会儿送我去趟软软家,我找她说说话。”
“你要去冬阳家?”他手里端着一杯牛奶,低头抿了一口,双唇沾染了一圈奶白色。
“成天待在酒店我都快发霉了,找软软说说话排解一下。”她放下手中的刀叉,皱着一张小脸,眼里饱
含期待,“你不同意吗?”
“我等下送你去。”霍声远不忍拂她心意,但是刻意强调:“只能在冬阳家,不能外出。”
她甜甜一笑,脸上流露出开心的笑容,两颗小酒窝不断闪现,“谢谢老公!”
自从家里出事以来就没怎么见过小妻子笑过了。如今看到她这么开心,他多多少少觉得欣慰。
他似走想起什么来,“冬阳所在的小区治安怎么样啊?”
“左岸花园地段不错,治安很好。”
听她这样说霍声远仍旧有些不放心,“手机带着,别关机,我好联系你。”
她摊摊手,“那你是不是把没收的手机还给我呀!”
“等下……”霍大导演突然意识到把手机还给小妻子的严重性,她会很快知道网上的消息。想到这他话
锋一转,“手机还不能给你,你现在不能接触手机,需要安心静养。我会联系冬阳的。”
凌萌初:“……”
“霍导你可真小气!”凌萌初暗自咋舌,“你这么不放心还不如一起留在软软家时刻监督我。”
“你们闺蜜说体己话我一大老爷们儿留那儿不合适,怕影响你俩发挥。”
凌萌初:“……”
“你这话啥意思啊?”她不解。
“你们女人凑在一起还不就是讨论吃喝玩乐,外加男人嘛,我都懂的。”
凌萌初:“……”
呵,还挺善解人意!
他还是这么自如地和她开玩笑,看不出任何异样。他越是装成没事人一样,她心里就越是酸涩得厉害,
只恨自己能力有限,不能替他分担一丝一毫。
她清晰地瞧见了他眼底的乌青,瞧见了他脸上的倦色。这两天他既要照顾受到惊吓的她,又要分心去处
理网上棘手的言论。可想而知他的压力有多大。
她噩梦缠身,一夜梦魇不断,他也没得清净。午夜梦回,她从噩梦中惊醒,惊卜未定之时,总有一个温
热的怀抱在等着她。她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闻到他身上皂荚的清香。总有一双温
柔的大手轻轻地拍着她后背,温柔地告诉她:“别怕初初,我在呢。”
像极了儿时的爷爷。
她剧烈跳动的心脏竟然奇迹般就平静了下来。
知道他一直不愿让自己知晓网上的事情,她也一直当做不知道,尽量不要让自己有情绪波动,免得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