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走上前,冰冷的锁拷覆上林兆安的手,束缚了他的行动。
他的嘴也被堵上,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漆黑阴冷的夜幕蔓延。
林兆安被带走,为首的那个官兵冷眼看着,神情默然。
他早就收到消息,今晚有人会在码头上,私自交易鸦片。
官府派人跟踪那群收货的人,一路来到了码头。
那群人已经被抓了,如今,轮到了林兆安。
这批鸦片,他们另有用处,无论林兆安是否知情,他必须死。
闪电席卷而来,声响愈加剧烈。雷霆之势仿佛不会停歇,极为凛冽。
夜风裹挟着严寒,吹过树叶的间隙,猎猎作响。
另一头,叶崇年快步走进了叶家。
叶崇年看见一个下人,急切地问道:“我妻子情况如何?”
下人迟疑着开口:“夫人还在生产……”
然后,他艰难地开口:“似乎是难产。”
叶崇年只觉得眼前一黑,他险些要倒在地上。
下人扶住叶崇年,安慰道:“老爷,夫人会没事的。”
叶崇年极力抑制住慌乱的情绪。
他看向妻子的房间,黑色大门紧闭,里头隐着声响。
稳婆焦急的声音,妻子痛苦的声音,都被阻隔在里面。
门开了,下人端出一盆盆血水,然后,又拿了新的水盆和毛巾进去。
房门开了又合上,再次紧闭。
即便隔着房门,叶崇年似乎都能清晰地察觉到,他妻子此时的痛苦。
天幕漆黑至极,雨势凛冽万分,入目之处尽是白茫茫的水汽。
树影幢幢,幽深的枝叶晃动,透着诡异的沉寂气息。
房里不时传出妻子的哭声,仿佛越来越虚弱。
叶崇年握紧了拳,心里愈加不安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光渐亮,雨水渐歇。
房门打开。
稳婆走了出来,面带喜色:“恭喜叶老爷,母子平安。”
叶崇年的心彻底放下。
稳婆接着说道:“你妻子生了一个男孩。”
叶崇年进了屋,把孩子抱在手中。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他如视珍宝。
叶崇年看向妻子,妻子脸色极为苍白,嘴角带着笑意。
叶崇年犹自沉浸在孩子出生的喜悦中,当他准备把这个喜讯告诉林兆安时,才发觉了不对劲。
林兆安一夜未归。
只是送趟货而已,为何林兆安没有回家?
叶崇年不敢再想,立即赶往码头。
雨势虽然停了,但是阴霾却没有散去,天空仍是灰蒙蒙的。
码头上空无一人,没有林兆安的身影。
叶崇年担忧极了,莫非货物出事了?林兆安又去了哪里?
之后的几天里,林兆安一直没有出现,叶崇年到处找他,却找不到他的踪影。
有一天,官兵来到了街道上,墙上贴了告示。
告示上面写着,林兆安是反动分子,现已下狱。
叶崇年极为震惊。
林兆安是自己的好友,他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叶崇年细细一想,心里一凉。
莫非林兆安出事,与那箱货物有关?
林兆安去码头送货,失了踪影,之后就传出他被捕入狱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