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苋微微颔首：“所以你可以考虑把你的股份卖给我，或者，”她摊了摊手，“烂在你手里。”
唐复山脸上的笑容凝滞，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葛倩云连忙拽住他：“小苋啊，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卖不卖的……”
“那要送给我吗？”唐苋弯了弯眉眼，“也行啊。”
葛倩云这下拽不住唐复山了，他重重一拍桌子：“你故意设计！”
唐苋也站了起来：“愿不愿意随你。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你那房子好像值不少钱，缺钱的话，也可以卖掉应应急。”
卫珣放下了二郎腿，把桌子上的文件收好：“再见，二位。”
说完，他揽着唐苋的肩就离开了。
“气死我了！”唐复山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是卫家人教她这么做的吧？结婚都不跟家里说一声，胳膊肘还朝外拐！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她嫁到严家去！”
葛倩云抿了抿唇，心说，就算你愿意，严家也不一定愿意呢。
“你先别着急，我们回去慢慢商量对策。”
***
“你就不担心，到时候公司的危机解决不了，你的钱就白搭进去了？”
卫珣在开车，唐苋比他还紧张。
“前面有车，减速！”
“我看着的，”卫珣很谨慎，“白搭进去就白搭进去吧。”
“朝哪里开？”他时不时停车，一到分岔路口就有点懵。
卫珣才拿到驾照不久，唐苋想着让他练一练，所以特地来了人少的地方。
这地方对于卫珣来说陌生得很，他有点搞不清楚方向。
“算了，我来吧。”唐苋索性说。
像卫珣这样，几十米开外经过一个人就要减速甚至停车，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回去。
卫珣交出了方向盘，坐到副驾驶：“我不喜欢开车。”
“知道了。”唐苋无奈地点头，“不叫你开车，好了吧？”
“哦，对了，”卫珣看到手机，就想起戏精弟弟这两天都在催他去m国，“苏女士邀请我们过去玩，你想去吗？”
唐苋意识到自己现在就是已婚人士了，以后得面对婆家人了，有点紧张：“什么时候啊？”
“都行吧。”卫珣很随意。
唐苋看了他一眼：“我还是打电话，自己问问吧。”
指望卫珣，只怕她露出个犹豫的表情，他就说不去了。
苏女士接电话的时候，还逗她：“现在该叫我什么呀？”
卫家人对称呼这件事，都有相似的固执。
“……妈，”唐苋红了脸，庆幸对面的人看不见，“卫珣说，您希望我们过去玩儿？”
“呀，他跟你提了啊，我还准备跟你说呢，”苏暮云说：“对啊，你们过来吧，来过个年，今年大家团聚，热闹热闹。”
唐苋自然不会说什么，他们两个人过年，未免也冷清，就答应了。
苏女士最后犹犹豫豫：“我听见你叫我妈，就像卫珣叫我一样。”
唐苋听懂了，这是希望她做个说客，却不敢打包票：“卫珣他，心还是很软的，您也不要太担心……”
可毕竟被撇下的经历实在不愉快，实在伤人心，以至于卫珣到现在都有后遗症，缺乏安全感。他表面上看似不在意，也许心里也自认为不介意，但是有些伤害不是写在记忆里的，它是写了潜意识里。
苏暮云有点遗憾地挂了电话。
唐苋看了一眼卫珣，喊了一声：“别又在书房溜猫。”
他俩最近都成好朋友了。
“没有，我在撵它出来！”卫珣声音有点闷，不知道又钻到哪里去了。
“它把我的试卷都撕了！”卫珣在里面说。
他最近在出试卷，期末考试用的，不知道怎么选题，搞了半天就弄出一张样卷，觉得很不错，转眼就被小爪爪撕了。
唐苋翻了个白眼，不管了。
她最近在和苏黎联系。这个文艺妹子谈起恋爱后，就有些失了智。分手之初，无法接受自己被甩了。
而现在，原本蒸蒸日上的事业也眼看要毁于一旦了。
“爱情和事业，总得保住一个吧。”唐苋说。
“保住一个？”苏黎笑得无精打采：“你觉得我能保住哪一个呢？我现在这样子。”
“事业啊。”唐苋摆出了砝码：“难道你不想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现在放弃，身上还背着被包养的黑料，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