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苋和卫珣的谈话来的隐秘,旁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王猛看了看导演,后者也是茫然无知。
该不会是又睡过头了吧?王猛想了想,决定去叫人起床。
唐苋撩了撩额际的头发,把脸扭到一边,默默地想,不关她的事吧?
“卫老师?”王猛一边敲,一边对着镜头说:“节目太累人了,刚来都这样,哈哈!”
毛斯羽配合地打了个呵欠:“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帐篷里面半晌没有动静,王猛还要再敲,里面却突然传出卫珣的声音:“我有点不舒服。”
声音听起来确实有点虚弱,王猛立马就说:“那得叫医生过来看看。”
谢导叫来医生,对其余几个人说:“你们继续任务,我叫人来照顾卫老师。”
可是医生来了,卫珣也没有露面。
谢导有点担心 ,这是难受地起不来了吗?
“卫老师,您要是不舒服,先让医生看看吧?不行的话,我们立刻就下山。”
卫珣睁着眼,直直地盯着帐篷顶,右手手臂横在额头,上面有一只蚊子在吸血。他竟像没感觉似的,心不在焉地说:“哦。”
“……”
哦。
哦?!
谢导摸了摸脑门儿,又摸了摸屁股兜儿,想找他那盒只剩了一半的烟。
医生看不下去了:“卫老师,您哪里不舒服呢?”
哪里不舒服?哪里都不舒服啊。
卫珣抬手挥了挥面前聒噪的蚊子:“我睡不着。”不等外面的人说话,又找了一句:“睡不着,心口疼。”
医生脸色变了变,任何心脏有关的小问题都不能忽视。何况,这都开始疼了。
“卫老师,那您出来,咱们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谢导成功地点了一根烟,蹲在帐篷不远处的树底下,叹了口气,摸出手机,给赵恺东打电话:“老赵啊,卫老师好像生病了。”
电话那头的赵恺东正陪着媳妇在医院做产检,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就猜到是卫珣在整幺蛾子,已经没了脾气:“那送他去医院啊。”
“他在帐篷里不出来呐,”谢导抓了抓头发,压低声音:“说心口疼,卫老师没有心脏病啥的吧?”
赵恺东:“你听他瞎说,上个月才做的体检,哪有什么问题?”再作妖一百年都行。
谢导说:“那是怎么回事呢?”
“怎么回事?”赵恺东不在意地扯了扯嘴皮子:“怕是跟人闹别扭了吧,你别管。”
想了想,他又有点不放心,生气地暗骂自己,生来就是操心的命:“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说。”
谢导走过去,敲敲帐篷:“卫老师,赵哥的电话,想跟您说两句。”
卫珣脑子反应了一会儿,半晌伸出一只手到外面。
疙瘩斑斑。
卫珣的手是出了名的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都被咬成这样了,谢导突然有一种作孽的感觉,问旁边负责卫珣的助理:“怎么回事呢,被咬得这么严重,没有喷防蚊剂吗?”
对方解释:“卫老师不喜欢那个味道,只喷了一遍,还是abby帮忙喷的。”
里面卫珣漫不经心地喂了一声。
赵恺东听他有气无力的声音,惊道:“你不会真生病了吧?”接着就絮絮叨叨:“叫你不要去不要去,偏要去。就算是秀恩爱,也不能秀到节目里去吧?”
“我心口疼。”卫珣说,打断了赵恺东大段大段的话。
“真疼啊?”赵恺东蹭一下从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站起来,说:“那你还等什么,赶紧上医院啊!”
“你也叫我走,她也撵我走。”
“她?”赵恺东默了默,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想法了:“是不是她和你说什么了?”
“她说不喜欢我。”卫珣翻身坐了起来,语气有点沮丧:“你说怎么会这样呢?”
“我又不是你的感情顾问。”赵恺东没有体会到卫珣是鼓起了勇气跟他提及此事,反而说:“你不要再节目里作妖,别为难谢导,人一把年纪了,好容易才弄出个不错的节目,你……”
话没有说完,卫珣已经挂了电话。
“嘁!”赵恺东气得哼了一声。不是他不在意卫珣的感情问题,实则是他想象不出唐苋会不喜欢卫珣。他又不是瞎的,唐苋以前追的那么认真,要说不喜欢这种话出自卫珣之口,赵恺东还能信。出自唐苋之口,那多半就是恋爱期间女生在作了。
这种话也能当真?
他老婆还天天跟他说离婚呢。
“卫老师,怎么样啊?”谢导趁他把手机递出来的时候赶紧问。
卫珣已经坐起来,看着面色倒也正常,就是双眼没什么神采:“我要再睡一会儿,不要来吵我。”
赵恺东的短信也来了:没病 ,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