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慕龙并不是性无能,也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他只是比较有原则罢了。
和风流成性的弟弟不同 , 在谭慕龙看来,性和爱一样 , 都是庄严而神圣的事情 , 他不想在自己思想不成熟的时候,毁掉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的一生。
若是选择了在一起 , 那就要一直在一起,让时光一起染白他们的头发 , 若没有做好偕老的准备,他是绝对不会轻易牵起对方的手的。
所以他不碰南宫薰。
可南宫薰不知道这一点儿 , 她始终在玩儿火,该死的,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她真的很爱玩儿火。
认识谭慕龙的第一天,惹谭慕龙生气已经成了南宫薰的人生目标。
认识谭慕龙的第一个月,睡到谭慕龙成了南宫薰新的人生目标。
但南宫薰真正开始对谭慕龙动心,却是在他们相识的第四十八天。
那是一个阴云密布的午后,南宫薰又跟不入流的小流氓们打架了,身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跟开了染坊一样 , 额头也淌着血,看样子伤的不轻。
以往见到南宫薰这个样子 , 谭慕龙都是冷眼旁观,可这一次 , 他却破天荒的拿了药箱,亲自为南宫薰上起了药。
南宫薰却哆哆嗦嗦,显然不太适应谭慕龙给她的偶然的温柔。
“不用上药。”她摆手道:“上药会降低我的自愈能力 , 放着别管让它自己好就行,这样对身体好。”
这是她的第三个本领:总是能煞有其事的胡编一些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伪科学出来,受伤后不上药对身体好……那些死于伤口感染的人若是听到了这话,一定会被气的想活活掐死她。
“一定要用身体的疼痛来麻痹自己吗?”谭慕龙放下了手里的红药水和棉签 , 沉冷着眸子凝向南宫薰 , 凉声问她。
南宫薰周身一僵 , 瞳孔骤然收缩。
见状,谭慕龙叹了口气,重新拿起那支沾了红药水的面前 , 动作轻柔的开始给南宫薰上药:“疼痛存在的意义是为了让你保护自己 , 不是为了让你故意伤害自己……丫头 , 你得知道疼才行。”
南宫薰把头扭到了一边儿,说话的声音隐约有些哽咽:“我不怕疼。”
闻言,谭慕龙笑了:“可你应该怕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六个字 , 却让南宫薰瞬间泣不成声。
她不怕疼 , 真的不怕 , 就像她不畏惧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丑恶与肮脏一样 , 因为她从小就生活在疼痛、丑恶和肮脏里 , 她熟悉这些东西,所以她不抗拒,也不害怕这些东西。
她真正害怕且抗拒的,是谭慕龙此刻的温柔。
她从来没有被人温柔的对待过,哪怕是最宠爱她的大哥,对她言听计从的一刀 , 也没有在她受伤的时候亲自给她上过药,告诉她你得怕疼 , 你得保护好你自己,你不能总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
粗鲁、冷血、残暴才是她生活的常态 , 被世界蹂躏惯了的她,要如何去承受这份珍贵却又沉重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