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慕龙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 , 沉声向我解释道:“我那天晚上在我朋友家过的夜 , 他栽赃不了我,只能栽赃给老爷子了。”
“我为什么不能栽赃给保姆阿姨呢?”谭以琛质问谭慕龙:“我完全可以说是李阿姨给我倒水的时候没拿稳杯子,撒了我一床水啊!我至于冒着被老爷子吊起来打的危险栽赃老爷子吗?”
对此,谭慕龙的解释也很合理:“因为李阿姨把水撒到你床上这个谎话太弱智了,所有尿床的小孩儿都会用这个借口 ,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没人会信你的 , 而且——水可遮挡不了尿骚。”
“那我可以往床上倒果汁啊!还能挡颜色呢!”谭以琛反唇相讥。
这两兄弟各执一词 , 谭以琛一口咬定 , 自己六岁的时候绝对没有尿床 , 是他家老爷子在他房间里偷喝酒,喝醉了不小心把白兰地撒到了他床上,事后怕被他老妈发现,就非说这是他尿床了。
谭慕龙的说法则恰好相反,在他的讲述里,谭老爷子才是受害者,而谭以琛为了掩盖自己六岁尿床的事儿真是煞费苦心啊!
他们都给出了很多证据 , 听到最后我彻底懵了,感觉俩人说的都很有道理。
但我还是坚决的相信谭以琛六岁尿床了 , 不为别的 , 就为了以后好嘲笑他。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 , 咱们谈正经事儿好吧?”眼看着兄弟俩越吵越激烈,我适当的站出来做了和事老 , 转移话题道:“两个月后就要收网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商量一下这网怎么收?”
听完我的话后,原本还在跟谭以琛斗嘴的谭慕龙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 , 他压低了眼眉,沉冷着调子跟我和谭以琛说:“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收网的事儿——南宫薰已经为那批货找到了‘炮灰买家’,她说如果我们这边儿没问题的话,下个月她就能怂恿邹北城去走货。”
下个月?我心脏猛然一揪:也就是说——计划提前了?
谭慕龙完全没理会我的反应,他直接把目光投到了他弟弟身上,锁眉问他弟弟:“你怎么看?”
于是我扭头看向谭以琛,等着他做决定。
谭以琛单手支着下巴,英气的眉微微蹙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不着急……这次收网我们不求速度 , 只求一个字——稳。”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犀利的盯着谭慕龙 , 正色道:“我们已经栽过两次了,事不过三 , 这次若是再出错,上面儿绝对会追究你的责任的。”
谭慕龙没有说话,显然是认同了谭以琛的说话。
戏剧性的停顿了一下后 , 谭以琛继续往下讲述道:“为仿其中有诈,先不要那么快答应南宫薰提前计划……让她把买方的资料发给我,我们先查一查买方的背景再做决定。”
闻言,谭慕龙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了起来。
观察力极强的谭以琛自然察觉到了这点儿 , 于是他皱了下眉,笑着询问道:“怎么了?”
谭慕龙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 他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一般 , 黑着脸纠结了老半天,终于吐出了实情:“……我问南宫薰要过买家的资料,南宫薰说要资料可以 , 但得先举办婚礼。”
我当时正在喝水 , 听完这句话后 , 我直接喷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放下水杯,从茶几下抽出几张餐巾纸来,手忙脚乱的去擦我喷到桌子上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