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一下 , 杨女士的遗体是什么时候被人取走的。”我沉声问院长 , 语气冷静到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
院长回答的很快:“昨天上午……大概九点左右吧。”
闻言,我不由的压低了眼眉,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可我是在昨晚接到你们院方打来的电话的,电话里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杨女士的遗体已经被人取走了呢?”
院长脸上显出几分不好意思来 , 他满目歉意的跟我解释说:“是这样的 , 其实杨女士出事儿的当天晚上 , 我们就联系过您,但是您没接电话,杨女士的外甥倒是接了。”
“然后他就过来把杨女士的遗体取走了,但是吧负责联系您的那个医生他不知道这事儿 , 所以他昨晚又给您打了一遍 , 真是不好意思 , 这是我们院方的失误 , 我们愿意报销您来回的路费 , 以示歉意。”
我心里一阵焦躁,来回路费不过一千来块,丢了也就丢了吧,可安伯母的遗体呢?还有我手里攥着的这张该死的纸条……这些,我要如何处理?
“路费倒是其次,我现在主要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取走了安伯母的遗体。”我强压着心里的怒火 , 尽量让自己做到心平气和:“你能把安伯母外甥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告诉我吗?我好确认一下他确实是安伯母的外甥。”
我的要求合情合理,院长没有拒绝的理由 , 便爽快的把一叠信息薄递给了我。
“呐 , 就是倒是第三行的这个,邹越风。”院长指着信息薄跟我说:“长得挺精神的一小伙儿 , 个子特别高!跟个模特似的……他电话也在上面,你要是不放心 , 可以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邹越风……果然是他!我心如死灰。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没有死的?自从变成乔远黛以后,我基本没跟他有过接触 , 虽说聚会时见过几次面,可除了进场时打个招呼以外,我们连话都没怎么说过,他没道理能猜出来乔远黛就是郁可可啊!
我努力的回忆着上一次见邹越风时的场景。
最近一次见面应该是在荷塘夜色聚会那次,他坐在麻将桌那儿跟人打麻将,我进门的时候他拿眼梢儿扫了我一眼,然后便把目光移到谭慕龙身上,一副对乔远黛这种性感妖娆类型的美女兴趣缺缺的模样。
和邹北城不一样,邹越风确实不爱吃乔远黛这盘儿菜,他喜欢郁可可那种类型的女孩儿 , 清汤挂面,有点儿小傲气 , 有点儿小可爱,跟刚下凡的小仙女儿似的 , 要多不食人间烟火,就有多不食人间烟火。
所以他不喜欢秦如霜,秦如霜身上的烟火味儿太重 , 我甚至感觉他也不喜欢步入演艺圈儿之后的郁可可,因为那时的郁可可沾了太多的世俗。
奇怪……我细长的眉越皱越紧了:从上次见面时邹越风的反应来看,他应该并不知道我就是郁可可。
如果那时他认出我是郁可可了,他绝不会如此无视我。
——以他的脾气 , 他即便不当众拆穿我 , 也得私下威胁威胁我。
所以说邹越风也许只是对郁可可的死起了疑心 , 但他并不知道乔远黛就是郁可可。
想到这里,我再次展开了手里早已被我捏得皱巴巴了的纸条,一字一字的阅读着邹越风给我留的那三句话。
“郁可可 , 我就知道你没死!杨媛的尸体在我手里 , 想把它取回去 , 就过来找我!我在老地方等你。”
把字条上的话又看了一遍以后,我再次确定了邹越风并不知道我就是郁可可。
如果他知道我就是郁可可的话,他会主动来找我,而不是拿安伯母的遗体威胁我 , 让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