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 , 卖笑的不都是这样吗?以作践自己的方式,供别人取乐。
我现在既然是谭以琛的情妇 , 那我的本职工作就是卖笑……你一边儿要求我我卖笑伺候你,一边儿又要求我活得有尊严……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想劝婊子从良 , 就他妈的别去嫖娼啊,你一边儿拿钱嫖着妓,一边儿骂人家妓女下贱……
你有病吧?
就他妈的你高贵!
“好玩儿啊 , 当然好玩儿了。”我笑着,满目猩红:“我自虐狂嘛,我就喜欢作践我自己……我贱啊!”
谭以琛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 目光清冷,像是在看什么没有生命的死物。
“看来你还是没想明白。”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 , 他垂下眼帘,闷声丢下这么一句话。
我特别烦他这点儿,他有什么话就不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我,非要让我猜。
我对他一无所知,猜得准才怪。
“你再好好想想吧。”他说:“想通了再给我打电话。”
说着,他转过身,想门口走去。
他越走越远,我突然火了。
“我想不通!”我歇斯底里的喊着:“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我所有的事情!我更想不通的是 , 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亲口告诉你发生在我身上的所有惨剧,你才甘心!”
他停了下来,背对着我站在我的正前方。
我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直 , 我想他一定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冲他发火。
可我火了,我真的火了 , 他私下调查我,我都不会动这么大的肝火。
饲主摸情妇的底,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 毕竟谁也不愿意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躺在自己枕头边儿上。
可你调查归调查,你不能让我主动把所有事都说出来啊!
我也是人,我也会痛,你揭我伤疤也就算了,还要我自己揭自己的伤疤给你看……过分了吧?谭以琛!
“想不通,那就继续想。”谭以琛终于把身子转了过来:“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们什么时候谈!”
他的语气阴冷而可怕 , 可比他语气更吓人的 , 是他此刻的表情。
客厅没有开灯 , 在餐厅烛光的照耀下,他棱角分明的脸,一半映在烛光下 , 一半阴在黑暗里。
我不知何时哭了出来 , 眼泪划过脸颊 , 滴落在半跪着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