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上去,我们两个好像又恢复了往日的恩爱,可实际上,我们从来没有恩爱过。
这份感情,自始至终都是不平等的,他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他让我躺着 , 我不敢趴着,他让我把昨晚关于他的记忆全部忘掉 , 即便忘不掉,我也得骗自己说忘了 , 我装着傻,卖着乖,努力的在这份不平等的感情里苟延残喘。
后来 ,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天晚上谭以琛之所以会如此失态,并不单单是因为酒精。
更是因为,有美人在他耳边进了谗言 , 污蔑我傍上了新的饲主 , 而那新的饲主 , 还是他的死对头。
他本是不信的,可是当他醉意朦胧的来找我试探真假的时候,却愕然的发现 , 那栋我们曾在里面度过无数销魂夜晚的高级单元楼早已人去楼空。
于是 , 在酒精的麻痹下 , 神志不清的他终于信了。
勃然大怒的他当即便派人搜出了我的下落,然后杀气腾腾的赶了过来。
然后便有了昨晚那一幕。
可假的终究是假的,他一觉醒来,立刻发现了不对——若是我傍上了他的死对头,又怎会落魄到蜗居在这么一个小破出租屋里?
他从未如此失态过 , 所以他逼着我和他一起选择性的把这件事儿遗忘掉。
熟不知 , 从那一天开始 , 有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他开始困惑 , 他那身边明明有那么多优秀又漂亮的女人,为什么美人儿偏偏盯上了看似最不起眼的我?
这困惑让他慢慢的留意起了我 , 也促使他最终揭开了我惨不忍睹又暗淡无光的过去。
而我,在经历过这件事以后,对他更加的畏惧,这畏惧让我不敢爱他,我越来越乖巧,他却渐渐的开始厌恶我精心伪装出的乖巧 , 拼命的想要撕破我完美的面具,看看面具下那颗血淋淋的心脏究竟是怎样一番模样……当然 , 这些都是后话了。
那天 , 他把我送到了医院,让医生好好的给我诊治了一番 , 并且强制我住院休息,身上的淤青不消 , 便不准我回去演戏。
我知道我这满身的淤青和红肿的脸颊让他心中有愧,所以他想更多的展现一下自己的柔情作为补偿。
难得他这么体贴一回 , 我岂有不领情之理?不过这货也实在缺德,不知他是本性就恶劣,还是还在记恨我未经他允许便从他家里搬了出去,医生离开后,他拿出手机,找到我半个月前发给他的那堆令人倍感羞耻的短信,拖长了强调,一条一条的念给我听。
我羞愧的无地自容,不顾满身的淤青冲上去夺他的手机 , 最后却被他反手搂在怀中,占尽了便宜。
“郁可可 , 真不知道你的小脑袋瓜子里都装着些什么!”戏弄完我以后,谭以琛伸出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食指 , 重重的点了点我的额头,没好气的开口道:“打不通我的电话不会打给我的助理问问情况吗?就因为我没回你短信,你就觉得我不要你了?你这是什么逻辑?”
我撇撇嘴,摆出一副极其委屈的小模样 , 娇媚着调子,软绵绵的撒娇道:“人……人家又不知道你出国了……打电话你也不接,发短信你也不回,崔导突然又把我给换了 , 说我名气太臭不敢用我……你跟崔导是朋友 , 你要是不点头他哪敢换我啊,所以我就以为……”
“老崔把你换了?”谭以琛英气的眉 , 骤然压低了。
看样子,我被崔导换下来的事儿,他还不知道。
说实话 , 作为一个演员 , 我本不该去找导演的麻烦 , 可是我也不能一直让他把我当成软柿子,适当的麻烦能让他保持警惕,所以,我咬着下唇 , 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