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顾白自己没反应过来薛云风发难这么快,旁边的亚奴也吓到,惊呼一声,就跑上来。
但是还未接近,就被薛云风一掌打了出去,他虽奢侈享受,但本身也是学武之人,亚奴根本是其对手。
寝殿其他宫女太监见状,全都吓傻了,不敢上来,纷纷低头赶紧退下。
薛云风此刻已经管不得其他人,将冲上来的亚奴打开后,便继续掐着顾白的脖子,双眼欲裂,失望咬牙道。
“容漪,我本以为你只是无情,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对陌黎下手!”
“殿…下,您说什么,容漪…不懂……”
饶是顾白会武,这么忽然被人掐住脖子脸色也立刻因为缺氧憋红了起来,他伸手有技巧的扣住薛云风的手,然后不可置信断断续续说话。
顾白几乎快要喘不过的声音拉回了一点薛云风盛怒中的理智,他松手将顾白摔到地上,才沉声继续道。
“太医已经诊断过了,陌黎根本不是得病,而是被人下蛊,整个大齐皇宫中,只有你这个曾经的北昭国皇子会蛊!”
言下之意,便是他做的手脚。
顾白没说话,但脸上却露出呆滞之色,薛云风只当他被揭露真相心虚害怕不敢说话,冷笑一声,目露杀意。
“容漪,你最好把解药交出来,不要逼我杀了你……”
话落,顾白抬起头,目光怔怔的看着他,颤声“殿下……要亲手杀容漪?”
“亲手杀你真是脏了孤的手!”
此刻既然已经翻脸,他也无需再装下去,拿出随身所带的汗巾擦了擦刚才抓着孤的手,然后像垃圾一般扔掉,薛云风冷笑。
“事到如今,孤不妨告诉你,孤把你收到东宫不过是拿你做幌子,帮孤立个荒唐的名头,做个掩护而已!本来孤是打算放你一条生路的,但是没想到你这么狠毒,竟然伤害孤最爱的人……现在孤告诉你,若你识相孤可给你一个痛快,若不识相,就别孤狠心,将你的血肉心肝片下来做药引!”
伴随着他的话,顾白脸色一点一点苍白,角落的亚奴也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薛云风看着他的脸色,忽然有种报复的痛快,继续冷言。
“你真当孤是个傻子那么好骗吗?不要以为孤不知道,你不委身皇叔不过是因为皇叔命不久矣,怕以后没人庇护而已,容漪,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可惜,像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只配做个玩物而已!”
此刻顾白已经是满脸的泪水了,不过是他自己憋出来的,现在他脸上有多么悲伤,心里就有多么欢快。
骂吧骂吧,再多骂一点儿,再狠毒一点儿,现在不添柴,等会怎么烧旺火!
旁边的亚奴也哭了起来,比顾白更加不能接受薛云风说的话,在他心里,他一直认为殿下是很爱很爱他主子的,但现在薛云风冷血的言辞,简直打破了他的信仰一般。
但薛云风仿佛着魔了一般,越说心中越解恨,只要一想到前世死后看到的‘事实’,他心里的怨恨就不断的增加。
“好,既然你不交出解药,孤就拿你的心肝血肉来做药引!来人,给孤拿刀来!”
说道最后,薛云风吼道,显然打算亲自动手,和剧情中亲手放干原主鲜血的冷血模样重叠。
“不—!不可以!”
在侍卫进来那一刻,亚奴猛地扑过来,死死盯着薛云风。
“殿下,你不可以杀主子,主子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不能这样对主子!”
“把这个太监给孤拉走!”
薛云风丝毫不为所动,冷声吩咐。
侍卫听命上来,亚奴一慌,本是胆小的性格不知怎么生出了诺大的勇气,挣扎间,一把拔过侍卫腰间的长刀,哭声控诉。
“殿下,您不可以这样!主子为您做了那么多,你为什么要杀主子!主子不是您说的那种无情无义的人……”
“当初亚奴不过一个陌生奴才,主子都能不忍救下奴才,主子比天下任何人都心善,殿下您不知道,您不知道主子他为你做了多少事儿……”
“亚奴!别说了……”
顾白捂着耳朵,嘴上阻止,心中狂呼:再说点再说点再说点再说点!亚奴,好样的!!
“主子,您不说,奴才替你说!”
亚奴十分上道,果然面露悲戚,盯着薛云风继续控诉。
“殿下,您说主子无情,可是你不知道,你一点都不知道……世人都以为主子风光,可是你们都不明白主子心里的苦……”
“主子本为一国皇子,却成为一届男宠,被关于后院与女子同等地位,遭人非议鄙夷,可是主子从来不怨,因为主子说,他有殿下您,殿下就是主子的一切……”
“为了能够帮殿下得到裕亲王的支持,主子宁愿忍气吞声的被人欺负,不管受了多少委屈,他从来都不让奴才告诉你,因为他不想您担心,说要以殿下您的皇位为重……”
“可是殿下您呢,您一点都不明白主子,从不关心主子……还有殿下中毒,是因为主子亲手割了自己的血肉给太医煎药,您才活过来的!”
亚奴一边说一边拉过顾白的手臂,将他手上的伤口露出来证明,他今天一定要将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
“殿下,主子他对您一片真心,可您为何对他这般狠心……”
“不……”
薛云风目光呆呆的盯着顾白手臂上狰狞的疤痕,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怎么也无法相信事实,有种心脏被剥开一般的疼痛。
他不相信,不相信那个无情无义的容漪会做这些事情……
就在此时,闻讯而来的薛寒终于赶到,看到满屋子的混乱,以及狼狈摔倒在地上悲戚绝望的顾白,顿时一股戾气冲上来。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