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请圣上赦免了林尚书之女的死罪,可以送她归家,也请威平侯一府不再追究此事。”
林尚书一愣,一双红眼也是含起了老泪。
沈定山轻轻的叹了一声。
“小女自小便是没有了娘,一人孤苦的长大,我才是将她找了回来。”
“那一日,她见尚书夫人跪在威平侯府门口,被丢鸡蛋,被人欺负,她心生不忍,说如果她有娘,那么,她娘也会像是尚书夫人那般待她。”
“皇上,臣此次去,本就是替了威平侯,如果没有臣,他们一家子都得殉国,用一府人的命,换那位二小姐的命,这样的买卖不亏吧?”
皇帝想了想,然后点头,“自然是不亏的,”而他本身就不想处死林云娘,林尚书是他的好官,没有少替他排忧解难的,他怎么可能真的想杀他的女儿。
只是威平侯不依不饶的,他又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解决,否则也不可能现在只是关着,而没有处置。
“威平侯,你说呢?”
皇帝问着威平侯,可是那双眼里却满是警告之意,要是他敢说半个不字,那就带着他的老娘,带着他的儿女给他守边关去,以他们的微薄的血肉之躯祭奠他的大周江山。
可是威平侯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如果他真的答应了,以后他还要怎么在京中立足,他的那个女儿就白死了吗,他赔了一个女儿,陪了还不知道多少的银两,还要看着林尚书这个老匹夫安然无恙,然后再是冲笑他一辈子。
他匍匐在了地上,眼泪鼻涕又是抹了满脸。
“圣上,老臣的女儿是难不成要白死,天子犯法也是与庶民同罪,臣不服,臣不服……”
而他哭的伤心,也是哭的难忍,一个大男人跪在那里,学着深宅里面女人的伎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男人的脸都是丢光了。
但是不得不说,他这一哭到还是哭对了。
林尚书用力握紧自己的双手,一双刚才是染上了希冀的眼睛,终是再一次的灰沉起来。
而不少的大臣也都是相信议论着,这杀人偿命,本就是天经地义,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女的话,就如此的放过,那人命也是太不值钱了。
如果是他们自己的儿女,想来,这仇,再是如何,也都是不可能不为女儿报的,儿女再是多,那一个也都是自己亲生的,那是血脉,不是别的。
沈定山抬了抬眼皮,他冷笑一声,还知道那女儿是怎么死的,就想要找个顶罪的。当初说出他家阿凝的名子,指不定这就是要给他家女儿身上推的。
以前他还不明白,现在总算是知道了,怕,威平侯要的就是他白替他们打仗,他只要一想起,如果这事情真的落了他家阿凝的身上,那还得了,先不提天牢的难忍,就算是出来了,以后也是别想再嫁人了,他女儿这一生也就是要被毁了。
别人将心比心,他也是一样的将心比心,他心疼自己的女儿,难不成林尚书就不心疼自己的女儿,至于那个死了威平侯二姑娘,上梁不正下梁歪,谁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他就是如此的冷血,那又如何,谁想害他的阿凝,他就讨厌谁,谁还能奈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