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悦踮起双脚,抬起下巴,张望了一下还有什么活儿是可以她干的。
最终目光瞄到了一只被洗得干干净净,全身裸奔的鸭子上面。
“奶,您是不是要做八宝鸭?”王晓悦不想当闲人,便想尽办法,给自己找活儿。
陈老太点头肯定道:“是啊!今年让你们四爸给你们做八宝鸭,八宝鸭不是你们都爱吃,我才让你爸去县城买的活鸭,昨天晚上就给杀好了。”
“奶,那我去剥栗子,做八宝鸭要栗子才好吃。”王晓悦都不等陈老太应声,飞快端起灶上摆着的一小盆板栗往外跑。
陈老太却无可奈何地盯着王晓悦像闪电般,迅速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这孩子咋又猴急,这板栗最难弄了。”
“大嫂,巧巧这娃儿真懂事,我们家那几个孩子回来,都是大爷和祖宗,全等着我伺候他们,一点小忙都不肯帮。”三奶奶认为孩子该宠得宠,不能太惯着。
可惜他们家那几个孩子全让她女婿给宠得无法无天。
想吃不会做,吃了又嫌弃味道这不好,那不好,真是比伺候瘫痪在床时的老头子还难。
陈老太是隐形的孙女吹,这三奶奶一夸巧巧懂事,她就忍不住乐呵呵地谦虚了一下,尔后忧虑道:“这孩子就是太乖了,我都怕她长大了,容易受欺负。”
“大嫂,你说的这个到不用担心,不是还有洋洋吗?洋洋可以保护她。洋洋那孩子不是遗传……哦,不对,啊呸!这咋说呢!反正洋洋小小年纪,那力气就跟你家老大当年小的时候差不多。我那天还碰见他把几个比他大的孩子给撞倒了,咋的,他没跟你们说过?”三奶奶本来想说遗传王一国的怪力。
后又及时想起这洋洋不是王一国的亲生儿子,那就不能这么说。
她都感觉这洋洋投错胎了,明明该从李华兰的肚子里出来。
不过这缘分是奇妙的,挡都挡不住。
哪怕洋洋不是李华兰和王一国的亲生儿子,那人家就跟他们夫妻俩还有巧巧亲近。
连他亲爹回来,他都是态度冷淡,压根就不信王一民会是他的亲爸爸。
陈老太是真不知道这洋洋还背着他们,跟比他大的孩子打架,不由问道:“啥时候,他为啥要瞒着我们,不跟我们说,有人欺负他?”
“就上个月,他跟和仁和川两个孩子在田埂边玩,有几个胖娃娃拦住他,跟他说了几句,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打起来。那几个胖娃娃都吃亏了,就你家洋洋像头小老虎似的,还推了他们一把,把他们都推到田里,最后就给吓跑了。”三奶奶简明扼要地把那天大致发生的事儿,跟陈老太描述了一下。
陈老太听后,倏然乐了。
“这孩子我和老大媳妇一直带在身边,没看见他身上有啥伤痕,估摸是几个孩子闹着玩。”只要痒痒不吃亏,管他的。
那几个孩子要真是被揍狠了,家长肯定会带孩子上门找他们,讨个说法。
却不知人家家长根本不相信,一个四五岁孩子能推倒他们几个壮实又皮厚的萝卜头,全当他们在撒谎,没跟大人说实话。
甚至以为他们在瞎胡闹,骗大人玩,便没管这事儿。
“大嫂,那洋洋力气这么大,你得让他学几招。反正他学习天赋那么好,和巧巧同班,不是可以随时随地看着巧巧,谁欺负她,他就上去几招给撂倒。”三奶奶这话一出。
陈老太当即认同,觉得这办法不错。
她都想好了,按照巧巧的心愿和目标,把她送到县城的舞蹈班学习,洋洋就跟着她老头子学几招硬功夫。
将来谁敢欺负巧巧,洋洋就替巧巧出头,确实是既方便又省心。
王晓悦不晓得她奶和三奶奶在她离开之后,唠了啥嗑。
她就端着一小盆板栗,蹲在堂屋门前,用剪子先给板栗剪个口,再用手指把它外面一层硬壳给剥下来。
而里面那层棕黄色的毛皮儿,就得用热水烫过或泡过,才好整。
“姐,你弄啥呢!我帮你。”洋洋刚才被王一国带上山,给山上的动物,重新收拾了一下它们的窝。
确保它们住得舒服些。
还给它们喂食儿,打扫卫生。
最外面一圈还被王一国花了三四天的时间,筑起了一道水泥墙。
形成一个有效,又防风的保护圈,并且它们上面还搭着一个防雪,防漏雨的屋顶。
冬天到了,雪下的这么热闹,不做点防护措施,是不可能的,不然什么麻烦都没有。
当然不是那种全封闭的环境,里面还有透风有透气的通道和小窗户。
这样一来,王一国必须每天上山给他们喂食,检查身体状况的同时,还得天天打扫卫生。
不然两三天下来,那个味道是真难闻。
尤其是兔子排泄物的味道最重,不得不多花点时间,去清扫。
况且他们山上圈养的那些动物,已经由原来的二十几只,发展到了一百只。
规模正在逐步加大,王一国自己一个人是顾不过来了。
就把这事儿告诉他几个儿子,还有他两个兄弟。
他们起初还惊讶,王一国咋打猎的同时还搞圈养。
可细细一想,这把猎物养大生崽,不就有更多的肉吃。
所以他们一致认为,王一国这个做法非常英明。
当然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动物咋这么能生崽的秘密,因为陈老太把这些都推到了自己的头上。
说是她不仅会养猪,她还会养这些野鸡,野兔。
她也时常上山去喂养那些小动物,大家自然是不会怀疑,反而视陈老太为最能干的养动物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