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嫣眨了眨眼睛,嘲弄:“比如,往前任脸上泼硫酸,只为了泄愤?”
段辉一时无言。
心痛吗?后悔吗?
他不知道。
人的一生,总会犯下几个错误。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美丽的容貌,性感的身材,落落大方的气质。
她过的很好。
这样不就行了吗?
就算真的犯了错,为什么……就没有原谅的余地?
“你不爱他。”
阿嫣看着他,目光清澈干净,一眼可以望到底的坦率:“那又怎么样?”
段辉动了动嘴唇,没有声音。
他闭上眼睛,静默一会,又开口:“他能给你的,钱,我也能。你不爱他,他对你也没有真的感情,他只是在报复我——你跟他在一起,结局不会好过。”
阿嫣抿唇一笑,声音轻软:“……说的好像你对我有真感情。”
段辉说:“我和白槿分手了。”
阿嫣看了看他,问:“因为我吗?”
段辉没说话,默认了。
“你对女人真无情。”
阿嫣低头,看着行人留下的长长短短的影子,拢起大衣领口,那上面残留着聂胜和惯用的古龙水味道,和他的人一样骚包。
“……可以对我泼硫酸,可以随便甩掉谈婚论嫁的未婚妻,你心里……”手指按在他心口上,眼睛盯着他:“……充满了占有欲,金钱,嫉妒和仇恨,但是不会有真正爱的女人。”
不远处,一辆红色跑车停下,车窗缓缓降下来。
聂胜和按了两下喇叭。
阿嫣对他笑了笑,绕过段辉往前走:“其实你也没错,钱是个好东西,我也喜欢,比情人靠得住。至于我和你,已经走到头了,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寒风中高大冷酷的男人:“——我都是别人床上的女人,你觊觎不来的,死心吧。”
她打开车门,坐进去。
聂胜和扯了扯唇角,朝着段辉作了个挑衅的手势,侧眸目视前方。
跑车扬长而去,留下一地烟尘。
“喂。”
阿嫣转过头,看着正在开车的男人。
聂胜和说:“以后别跟他腻腻歪歪的,听到没?看见你们站一起,我眼睛扎的疼,你离他有多远站多远才好。”
阿嫣笑了起来:“我帮你吹吹?”
聂胜和哼了一声:“你少来——他是不是说我坏话了?那个没用的东西。”
阿嫣看着他,淡淡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帮你添一把火而已,你别斤斤计较。”
聂胜和笑了声,神态张扬又轻慢:“段辉那暴躁又无脑的性子,老子想整他,多的是办法,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就乖乖待在一边,看戏就好,看看他有多惨——”停顿了下,笑意又带上了随心所欲的痞气:“——看看你老公我有多帅。”
阿嫣一笑:“我迫不及待了。”
车里安静了几分钟。
聂胜和突然问:“倒是我舅舅……这两天他找你了吗?”
阿嫣说:“没有。”
聂胜和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低声喃喃:“说什么选择权不在你……没事乱给我添堵。全世界那么多风尘女,不够他救的,非得来跟我抢,有没有当长辈的自觉了……”
阿嫣打断他:“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聂胜和笑了下,屈起长指,勾了勾她的鼻尖:“没什么,说你答应给我的美好夜晚,咱们该换几个姿势才算尽兴。”
阿嫣摇头:“……别逞强了,何苦?你平常缺乏锻炼,作息不健康,底子本来就虚,就那两个姿势行了,玩花样怕你闪着腰。”
“你——咳咳!”
聂胜和呛到了,直咳嗽,转头狠狠剐了她一眼。
几天后。
同样是在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同样的地点,段辉手肘撑在扶栏上,手里端着一杯酒,漠然看着舞池里的男女。
一对情侣模样的年轻人有说有笑的走近,女孩没注意,一下子撞到他身上,酒洒了一半。
“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