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烂到骨子里,那又怎么样?
只要他有钱,照样大把的女人投怀送抱,照样有一群蠢货跟在他屁股后面,马首是瞻。
他的人生,空虚得只剩下钱。
很久以前,有一个女人,曾经兴高采烈的对他说:“段辉,店里赚的越来越多了,够我用了,还能存下很多。以后,如果有一天……叔叔阿姨切断你的经济来源,我、我们也可以一起生活。”
他觉得这女人真蠢。
父母为什么会切断他的经济来源?
真有那一天,肯定是他疯了,想娶父母眼中不三不四的女人进门。
那女人明知不可能,依旧偷偷幻想和他结婚。
真是愚蠢极了。
可他现在,却很想念彼时那个不聪明,却一心向着他的戴嫣。
早上,李奇读完评论,收起文件。
旁边突然飘来女神的声音:“别忙,有件事,你替我办好。”
张林本来帮陈阿姨一起搬东西,听见动静也赶紧过来,和李奇肩并肩,立正站直:“戴小姐,什么事情?”
阿嫣看见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摇了摇头,神态从容:“不是什么大事。据我所知,我妈妈跑去见了段辉一次,不知道说了什么,多半也是要钱,之后段辉就动起了让我当情妇的心思……这样不好。”
两个大男人义愤填膺,附和道:“就是!戴小姐开后宫是应该的,段辉想要左拥右抱是可耻的!”
……三观不知歪到哪里去了。
阿嫣一笑:“后宫就算了,我没功夫应付那么多男人,一两个都嫌烦人。”低头沉思一会,她拿起纸笔,快速写下一行字,交代他们:“对不讲道理的人,只能用不讲道理的方法。你们干一回社会青年的本质工作,到这个地址,找到我爸妈和我弟弟,我不管你们干什么,只有一点,中心思想必须清清楚楚的传达出去。”
张林问:“什么思想?”
阿嫣神色淡然,脸上没表情的时候,显得有点冷漠:“再来插手我的事情,钱不会有,老婆不会有,他们没一个能讨到好处。”
戴母已经算好了盖洋房的成本和人工费,等到明后天,估计就能把装修和买家具的总共花费算出来。
想到新洋房,儿子和儿媳妇,她不禁喜形于色,眼神露出不加掩饰的得意。
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一整周,她经常眉开眼笑,过的分外舒心。
听说,两个有钱有势的富二代因为阿嫣打了起来,其中一个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段少爷——上回去求他,人家也答应了,只要阿嫣回到他身边,他愿意出房子的钱。
儿子的终身大事总算有着落了。
傍晚时分,家里两个爷们回来吃饭。
戴母已经烧好了香喷喷的饭菜,还没把白米饭端出来,外头的门敲的震天响。她把手在围裙上擦了几下,过去开门:“谁啊?哎唷,轻一点,门敲坏了怎么办?”
门一开,傻眼了。
外头站着五、六个魁梧的汉子,有两个剃了光头,穿着无袖背心,从手臂到前胸,纹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龙,看起来就像电视里的反派坏人。
戴母急忙关上门,可来不及了,他们已经进来了。
带头的人看了看坐下的戴父和他儿子,又看了看面色发白的戴母,冷笑:“你们就是卖女求荣的那家人?”
戴母瑟缩了下:“什、什么卖女求荣?你说的话我们听不懂,我警告你,快点走,再不走我报警了——”
那小混混又是一声冷笑,直冲着戴家唯一的年轻男人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把他提了起来。
戴母尖叫:“你放开我儿子!”
“哟,手没断,脚也能走——小伙子看上去挺精神的,怎么不能自己赚钱养家,还要靠你姐姐给你娶老婆?”那流里流气的壮汉嗤笑了声,拍拍他的肩膀:“买房子靠你姐,娶老婆靠你姐,下次进洞房,是不是也要靠你姐了?”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
小伙子涨红了脸。
“你说说你多没用。”小混混重重地哼了声,甩开年轻人:“老子一穷二白的时候,照样能泡到马子,你不行,不是因为你穷,是因为你废物,听清楚了吗?”
戴母扑到儿子身上,瞪着这群来路不明的人:“谁叫你们来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跟你无关。”
小混混一脚踩在长椅上,恶声恶气道:“你们全都记住,下次再打扰戴小姐,找不该找的人,说不该说的话——别忙着筹结婚的钱了,先准备医药费吧!”
聂胜和消失了两天,再次出现,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刚进门没歇一口气,直接朝阿嫣说:“衣服换上,首饰戴上,给你一小时化妆,好了立刻出发。”
阿嫣看了看那些袋子——全是叫的出名字的奢侈品牌。
“快点。”聂胜和两手伸进裤袋里,看了眼时间,不耐烦的催促:“家里长辈请客,段辉也会在——”他笑睨了眼女人,继续说:“他先对着我动手,段家的人也知道,他爸逼着他来给我道歉。好了,你还剩五十六分钟。”
阿嫣并不反对。
他给了一小时不到的时间,实际用了四十五分钟就准备完毕。
宴会地点在市区的酒店,起码摆了两百桌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