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的肋骨着想,程锦努力保持心平气和。
何以加伸手悄悄地戳了下前方的空气,然后又飞快缩回手。
小安道:“那里有什么吗?”
“老虎尾巴。”何以加笑道,“你们老大养的老虎刚才安慰地舔了他一口。”
程锦听得一笑,挑了个桔子开始剥皮。
戴维好奇地看着何以加,步欢低声跟她说何以加的毛病。
“是我养的。”杨思觅霸道地抢走了老虎的监护权,“老虎现在怎样,和去年比有什么变化?”
“还是老样子。”何以加望着杨思觅脚边,“好像胖了点?”
“它还会变胖?怎么回事?”
“不知道,可能是炸毛了,所以显得胖?”
“……”
程锦把剥好的桔子掰开,尝了一瓣,然后把剩下的递给杨思觅,“这个甜。”
杨思觅吃桔子去了,不再理会老虎胖不胖的问题。
北风也来过医院一次,他来的比较早,特案组的人还没过来晃悠,正方便他们聊比较正经的话题。
他和程锦交流了一下干掉的、抓到的和隐在暗处的各方人马的信息,最后说:“能处理的我尽量处理掉了,但有些人根基很深,现在没法连根拔起,得等等了。”
程锦道:“倒没必要不死不休,只要他们别再来惹我就行。”
北风道:“暂时不会了。”
现在局势已定,搞事捞不着好处占不到便宜,说不定还会被当成不稳定分子清除,没人会干这种蠢事。
程锦笑了笑,削了个苹果给杨思觅,然后也替北风削了一个。
北风啃完便走了。
程锦跟杨思觅道:“安全组是不是比我们组凶险多了?”
“怎么?”
“很能锻炼人啊,我觉得司码比我强。”
其实,只是大家的行事准则不同而已。
杨思觅没理会程锦的感慨,指挥他:“再削个苹果。”
“哦。”
削好后,杨思觅道:“再削。”
“……”程锦明白了点什么。
后来程锦削了一上午苹果,他用淡盐水泡了泡,切了片,装了一大盘。等叶莱他们来了后,以为是程锦特地为他们准备的,很是感动。
景行止也来过医院,他是晚上过来的,带了一瓶酒,和杨思觅喝了一杯,程锦从杨思觅杯中分到了一小口。
喝着酒,景行止靠进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姿态很大佬地道:“程锦,我们开诚布公地聊一下,你到底是哪里看我不顺眼?咱们认识也有几年了,老这么不尴不尬的,真的非常遗憾。”
“……”程锦认为很多时候“一切尽在不言中”就行了,开什么诚布什么公,这是要聊国王的新衣吗?
杨思觅端着酒杯看戏,挺津津有味的。
“我觉得是你看我们不顺眼啊。”程锦使用了“倒打一耙”的招式。
景行止笑眯眯地道:“没有啊,我喜欢你们,好些年前,我认识了杨思觅的老师——很可爱的一个老头,从他那听说了你们后,我一直对你们念念不忘,后来居然真的看到你们又在一起了,这对我来说,是一段很特别的经历。”
程锦,“……”他一点也没被打动,只觉得景行止这种念念不忘蛮变态的,大概是这家伙的气质太变态了,给他的言行加了一层滤镜,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
景行止又道:“我好像从没让你们有过生命危险吧?倒是你,冷血无情得很啊。”
“我也没让你有过生命危险。”程锦道,“而且我也觉得你相当冷血无情。”
“那我们不就扯平了吗?该握手言欢啊。”景行止坐起来,伸出了右手。
程锦十分无奈,和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打交道很耗神啊。
杨思觅放下酒杯,伸出手来,蜻蜓点水般地碰了碰景行止的手,算是握过了。
景行止笑得不行,对程锦道:“很多人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他——爱他,其实很简单,因为他在你面前时可爱啊。”
“……”程锦心生警惕,握住了杨思觅的手腕。
景行止笑着摇头,“放心,我保证不对你们做什么,说话算话。”他喝光杯中的酒,站起来,笑着走了。
程锦叹气,“思觅,我对他没有信任感,为什么?”
景行止都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按道理来说程锦该放下一些戒心了。
“因为你无法理解他这种人。”
人对自己不懂的事物,会持怀疑态度。
程锦道:“我觉得他像一种随时可能爆炸的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