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三师兄所对付得那个黑髭大汉有几分本事,而且还有岁月积攒下来的经验,一直在想办法近三师兄的身,毕竟使鞭的人通常不擅近战,三师兄此时倒有一些力不从心。
胡折咬了咬牙,手里的长鞭也越发快了起来,想着快速解决掉这群小贼便去助助三师兄,然后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毕竟谁知道这群贼子中还会不会有更加厉害的人存在。
很快他就有了抬手扇自己两巴掌并将这张乌鸦嘴撕成碎片的冲动。
因为小贼还没解决完,院中却走来了一位带着几名部下的中年人,此人身形高瘦,左脸颊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他面容沉静,但偏偏浑身上下透出来的气势却是不怒自威,让人心颤的杀气。
胡折暗觉不好,立刻意识到这人甚至比那黑髭大汉厉害十倍不止。
果然不出他所料,周围的小贼们见此人进来,立刻连打斗都顾不上了,瞬间跪倒一片,恭谨道。
“大当家!”
那中年人也不示意他们起身,只是平静地看着此时不敢轻举妄动的他们三人,开口说道:“没看错的话,三位少侠用得鞭法是出自卓家庄的延尾鞭吧。”
胡折不知这人与自家一派是否曾有过节,顺了顺手中长鞭,闭口不言。
可偏偏二师姐一向是个心直口快头脑简单的人,她之前受了这群贼人的侮辱,心里更是万分不爽,张嘴便道:“对!若是今日我们在这儿出了事,到时候师父定会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胡折:“……”
中年人倒是觉得好笑,揉着自己脸上的伤疤笑了好一会儿,突然停住笑,然后对身后的一位灰衣老头漠然下令。
“杀了他们。”
灰衣老头应了声是,拐杖在地上轻杵,本是佝偻的身子一下跃上半空,接着对着二师姐的方向急速刺了过去,胡折甚至都没看清这老头的动作,只觉得眼前还是半空之上的残影,便见着他已经到了二师姐面前。
三师兄的铁鞭紧跟着挥了起来,但胡折知道肯定是来不及了。
……即使他现在也是以同样来不及的方式跑向二师姐,一边跑一边嘶声吼道:“不!”
顺着他的声音,风中突然传来一阵像是刀刃撕裂空气的“兹兹”声,随后便看到一柄还系着红巾的刀朝那灰衣老头快速袭来,灰衣老头本是指着二师姐的拐杖立刻往斜上方一迎,想要挡住那把刀。
但随后发生的事却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只见那挡刀的拐杖在接住了刀刃后瞬间出现裂痕,紧接着裂痕越来越宽,看起来极为笨重的拐杖一下子断成了两节,灰衣老头还没来得及露出个不可思议的表情,便因为这份突然失去武器的痛跌在地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得内力多深厚的人才能做到啊?胡折立刻庆幸又好奇地朝那刀刺来的方向看去。
月亮还未出来,屋顶笼罩在一片黑蒙蒙的夜色之中,胡折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个影子,很矮,他起初以为是个厉害的高龄前辈,却不想听中年男人慢慢开了口,问道:“不知姑娘时何许人也?”
姑娘?
内力如此深厚并且能被称为姑娘的人……莫非是竹女剑的传人?
不对啊,那一派一向仇视刀派,连看着使刀的人都会觉得难受烦躁,更别说自己用刀出手了。
胡折正疑惑着,屋顶那人清了清嗓子,说话了。
“你管我谁,反正说了你也不认识。”
说完后身影还动了动,像是在扮鬼脸。
胡折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这个声音他在吃饭时还听到过,是一边吃饭一边念叨着“我吃饱了”“真撑”“份量很足嘛”这些话的那个……看起来岁数还没有他大的小矮子?
中年男人听后也不生气,只是又问:“那不知姑娘师从何门何派?”
那位名叫岑言的小矮子从屋顶一跃而下,稳稳地落于地面,先是扶了一把因受了惊吓而跌坐着的二师姐,随后面朝中年男人,缓缓开口:“本姑娘师从蛋黄派。”
中年男人:“倒是从未听过。”
岑言一脸平静:“孤陋寡闻。”
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大概是因为不知身份所以不敢轻易得罪岑言,拱了拱手,恭谦道:“那今日之事与姑娘无关,在下想要的也不过是三个人的命,希望姑娘勿要插手。”
她却慢慢走到刚才使力扔向灰衣老头而插在地缝间的刀面前,一把拔了出来,笑了笑:“我偏要。”
那中年男人脸色一沉:“姑娘年纪轻轻却如此自大,真当没人能奈何得了你吗?”
岑言有些好笑地望向中年男人,右边淡眉轻轻挑起:“年纪轻轻?”
说完,身子微弓放低,一下便冲到了中年男人面前,中年男人倒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伸手去捉她的身子,却不想这只是个幌子,岑言从他抬起的手臂下面恍过,等在场其余人回过神来时,她已经从背后将刀比在了中年男人喉咙位置。
完全是轻松不费力的摸样,甚至还一本正经地对中年男人说道:“谢谢啊。”
虽然都不知道她在谢啥……
一旁中年男人的部下先是急了:“这位女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别动手。”
岑言并不理他,她知道作抉择的人不是这些部下。
等了好一会儿,中年男人才开了口:“我答应不杀他们并撤离村庄,姑娘可是能松手了?”
岑言听后瞬间笑眯眯地道:“我能保护他们啊,要你答应干嘛,你现在可是命都在我手里呢,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行呢?”
“那姑娘还想要什么?”
岑言毫不犹豫脱口而出:“钱。”
中年男人:“……”
胡折、钟兰果、李乘:“……”
躲在一旁屋檐下看戏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