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都是本本分分做点手工抄点诗书的正经人,尤其是男人读了几年书,平时说话更是温和,遇到像顾山虎这样的人还不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女主人口直心快些:“大叔,我们也是没办法,乡下来了亲戚临时要住,知道对不住您,所以昨晚的租金我俩一分不要。”
“那也没办法,你们现在叫俺们搬出去哪能那么快找到下家?”顾山虎慢慢将衣服穿好,丝毫不避讳女主人。小两口不禁同时都皱紧了眉头。
“大叔,这一片除了我们家,也有好几家将房子出租的,想找到下家应该不难。”女主人仍旧压制住心里窜上来的火苗,耐着性子劝解。
“你当然是不难的了。”顾山虎将腰带系好,“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哪里能像你一样容易?”
一句话噎得小两口竟不知怎么再和他说下去!
“好了!这样吧,我们找到了下家立马搬出去好吧?到时候租钱也不会少了你们的。”顾山虎气势上倒比两个房东还像房东些,不耐烦地关上了门。只留下夫妻二人站在门口一脸黑线地面面相觑。
“你放心,我等下摆摊回来再找他说清楚。”男人安慰女人说。
女人叹了一口气:“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冷清点儿的院子。”
被窝里陈菊花肥胖胖的身子扭了扭,侧着摆出个自以为撩人的姿势,怪模怪样地嗲声道:“虎哥,这俩人怎么那么讨厌呢,好梦都被他们给吵醒了……烦死了……”
偏偏顾山虎还对她这怪异的调调颇为受用,走到床边竟又把腰带给解开了:“没睡够,咱们就继续……”说完嘿嘿奸笑一声,就朝床上白花花的一滩肉扑去。
“哎呀,别!别这么大力,要压着肚子里的娃儿了!”陈菊花欲拒还迎,一双相当于别人小腿粗的手臂撑在顾山虎的胸前。
“你放心,俺有数,郎中不是也说了,现在胎象还算稳定,等过两天可就做不了了……”顾山虎喘着粗气开始埋在陈菊花的胸前……
这二人……啧啧,真是半斤配八两……
九月初四这天,同样坐落在云慕城东城的顾家门口,徐嘉辰一脸疲惫地从马上翻身下来,将手中缰绳递给了迎上来的小厮。徐嘉辰顾不得一身风尘仆仆,进了大门往一处小院落而去。
一位白发苍苍的年迈老人正在小小的院子里头用铲子将泥土挖得疏松,见徐嘉辰进来,便问:“表少爷,回来了?”
徐嘉辰气馁地往一旁的小石凳上一坐,说:“陈伯,没找到人。”
老者有些惊讶:“怎么会?不是一直待在顾家待得好好的吗?”
“是,我前两个月去的时候还见过她。”徐嘉辰有些懊恼,“可这回去邻居就只说她去了画水县城,我在画水县城找了一遭,她买的小院子里已经有些日子没人出入了,找了县令孙玉林去查,也没什么结果。也不知……”他越说声音越发低了下去。
陈伯叹了口气,将铲子上的泥在石头上蹭干净,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徐嘉辰立马站起来扶着他。
“小姐命大,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情。”陈伯说,“既然她在画水县城都买了房子,我们不如托了孙玉林让他先留意着,兴许过不久小姐还会回去。”
“好!”徐嘉辰说,“只是,老爷那边……”
“有什么办法?当初虽说是迫不得已把小姐送出去,其实也是他自己狠心!现在找不到小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当初小姐年岁小待在顾府无法自保,现在小姐十四五岁了难道就能斗得过那女人?”
徐嘉辰脸色晦暗道:“都怪嘉辰没本事,竟连自己表妹都护不住。”
陈伯看了他一眼:“你那时才几岁?别自责了。只是不知道那女人突然记起小姐来说要给她办及笄之礼到底是打了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