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缈背靠着椅背，道：“现在是上课时间？没有老师讲课啊。”
韦红英一顿，眉头顿时皱起：“你少跟我说这些歪理，你不尊重老师，随意开小差，旷课，这些事在学校早就是人尽皆知，本来我也不想多说，哪知道你会在我眼皮底下混时间，我真是开了眼界，你真当成绩就是一切？成绩好，就可以目空一切了？”
魏妩突然出声：“老师，千缈同学只是为我讲题，她没有混时间。”
“老师讲话，你插什么嘴？”韦红英斥责。
她拿起那副素描，不悦地道：“苏烟落画里的精髓也是你能仿得出来的？画画不是形似就厉害了，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你仿不出精髓我不能怪你，但你还仿了人家的签名，是不是预备拿着这画去同学们面前炫耀？”
千缈呵了一声，道：“老师，你是因为我画画而生气，还是因为我仿了苏烟落的画而生气？”
她慢悠悠的语调，像是江南的烟雨，慵懒中带着几分柔软的小调。
韦红英被她这副不闹不怒反而像在看笑话的模样给浇了一头冷水，突然镇定下来。
她一向不会在学生面前太过表露情绪，眼下，却失控了。
她慢慢收回自己的情绪，面目冷漠，道：“把东西都收起来！”
千缈没收，撑着下巴，眼眸含笑地看着她：“老师，下个月西洲画舫那边有一场苏烟落的专场，我手头正好有票，但是没有时间过去，你要吗？”
韦红英眼睛蓦地瞪大，犹若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一下子放光发亮。
好一会儿后，她才走到白板前，淡淡道：“不需要，上课时间就认真学习，别给我搞这些有的没的！”
“哦，那太可惜了，我扔了吧。”
韦红英咬唇，连擦白板的动作都用力了一些。
剩下的半节课，她都在讲题。
林文雨坐在小房间里，隔了一扇门，也能听到会议室里的动静。
韦红英现在讲的这几道题，都已经提前跟她讲过了，听不听倒是无所谓。
她只是觉得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