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媚还没从洗手间里出来,方怀远也就不急着做他自己的那一份。
小早已经自动地坐到餐椅上,乖巧的模样看得方怀远心里一片柔软。
“喜欢m国多一点,还是更喜欢这里?”
方怀远去给小早拿了刀叉,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跟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聊着天。
方怀远问这个问题,未必是一点私心都没有。
想要多跟小早亲近固然是一方面,但是更多的还是想要从小早的口中多打听一些小舞的事情。
小早浑然没有察觉自己被套话,小家伙呼呼地给煎蛋吹凉,闻言,头也不抬地道,“当然是这里!”
“为什么?”
方怀远有些意外,按说小家伙在m国待了四年多,应该更习惯m国才是。
而且,小早的生父,应该还在m国吧?
“因为,因为这里不会经常有陌生的叔叔过来敲门,也没有人会打小早,小早每天都过得很开心的。”
大概是想起了以前不开心的事情,小早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就连他最喜欢的煎蛋现在都没什么胃口了。
任何一个男人,在骤然听说离异的女性家里经常会有陌生男人出入,只怕都得会误会,方怀远却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他的小舞倨傲不羁,绝对不屑于做那样的事情。
但是小孩子不会撒谎。
这也就意味着,在m国的确有陌生男人,经常骚扰他们母子。
是跟小早的生父有关吗?
看出小早的情绪不高,方怀远岔开话题,又问了小早m国有什么好吃的跟好玩的。
孩子心思轻。
小早刚才还闷闷不乐,这会儿提及m国的迪士尼又眉飞色舞的了,就连煎蛋都吃了干干净净。
方怀远想要进一步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小早亲生父亲的事情,听见洗手间推门被推开的声音。
知道伍媚要出来了,方怀远只能下次再寻找合适的机会再问小早了。
伍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了在厨房忙碌的方怀远的身影,餐桌上,是在咬着培根的小早。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按门铃,进屋看见这样的画面,只怕任谁都会以为他们是和谐的一家三口吧?
“洗漱完了?过来吃吧。”
方怀远关了火,转过身就看见了站在厨房门口怔怔地望着他出神的伍媚,心情大好,转手里端着煎蛋跟培根,很是自然地跟伍媚打着招呼。
伍媚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就看得入了神!
伍媚懊恼地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大尾巴狼那么自大的一个人,被他发现自己偷看了他那么久,那人的心底一定很得意吧?!
喝着牛奶的某人,唔,确实挺得意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方怀远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此时已经换下宽松t恤,穿上白色衬衫跟黑色西裤的职业套装的伍媚,眼底闪过一抹惋惜。
方才应该多看几眼才是。
方怀远因为沉浸在早上那惊鸿一瞥的惋惜里,没有主动搭话。
伍媚则因为自己看才偷看被方怀远抓了个正着,心底也有点尴尬,两人就这么鬼使神差的,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用着早餐。
“小舞,什么是老流氓?”
小早这会儿已经吃完早餐了,正在整理自己的书包。
忽然想起刚刚小舞把他跟小远赶出去的时候所说的话,扭过头,好奇地问他的小舞。
“噗!咳咳咳!你,你说什么?”
伍媚刚喝进去的一口奶全给喷了。
好在方怀远这个时候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不然被伍媚这么一喷,他的早餐非泡汤了不可。
方怀远从对面坐到了伍媚的边上,抽了纸巾又是替她把嘴给擦干净,又是抓过她的手,仔仔细细地把她沾到奶渍的手也给擦干净,还给拍背顺了顺气。
只是看着她的目光很是有些一言难尽,大概就是,你看你,把孩子带坏了,这种眼神。
伍媚想要掀桌。
到底是谁当着孩子的面眼神乱瞄的?
“老流氓的意思就是。年纪一大把了,还老不正经。
总是想着对别人做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
这会儿伍媚总算是止了咳,见小早还在望着自己,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某人一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啊!可是小远不老啊。而且小舞怎么知道小远经常想着要对别人做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
伍媚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