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特意派我请来探望您。
请您允许我代表我的全家向您表示神圣的感谢。”
说罢,朝于少卿深深地一鞠到底。
于少卿腰部受了伤,本来就走不快,这下被满都拉图给绊住,更是连吉雅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于少卿只能收回目光,把注意力放在眼前这个皮肤微黑,但眉目俊朗的男子。
他需扶了满都拉图一把,他的气色不是很好,于少卿笑了笑,“您跟您家人都太客气了。
早上令妹已经向我表示过感谢。
说起来,咳咳咳……昨晚令妹照顾了我一晚上。
我也欠令妹,咳咳,一句谢谢。”
这个时候,于少卿已经冷静了下来。
那个跟乌日娜一起离开的姑娘,不可能会是宝贝。
如果是宝贝,昨晚见到他后,又怎么可能会不与他相认?
方才因为听见跟宝贝类似的声音所升腾起的热切希望,被犹如毡房外草原上的积雪给扑了个干净。
心里头发苦。
于少卿侧过头,左手握成拳,抵着唇部,咳得撕心裂肺,听得满都拉图跟旭日干都不约而同地微微皱起了眉头。
满都拉图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乌日娜是今天早上才搭父亲的车过来的,怎么可能是恩人口中照顾了他一整晚的人?
满都拉图不知道为什么于少卿会有这样的误会,见于少卿咳得厉害,他无瑕多想,连忙转头对旭日干道,“旭日干,去帮我给先生倒杯水过来。我扶先生进屋。”
“好,我马上就去。”
满都拉图、旭日干跟吉雅的哥哥卓力格图都是很好的兄弟。
卓力格图不在家,两人也就充当招呼客人的角色,何况,于少卿本就是满都拉图尊贵的客人。
旭日干去倒了水回来,满都拉图已经扶着于少卿缓缓地在床沿坐下。
“我自己来吧,多谢。”
于少卿用左手接了水杯,因为腰部疼得实在厉害,以至于握水杯的手都微微颤抖着。
满都拉图不动声色地将于少卿的反应看在眼里,心底对这位看上去有些纤瘦的汉族男子很是心生几分好感。
“您救了阿木古郎,是我纳古斯家的大恩人。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满都拉图一直等到于少卿喝完水,接过他手中的空杯,方才开口问道。
纳古斯自古就是草原的贵族,便是建国后,到了满都拉图的爷爷那一代,都还是世家大族。
满都拉图的一言一行就代表了整个纳古斯,是以,满都拉图的行为做派总是比同年龄要沉稳许多,在其他人眼里,尤其是在吉雅看来就显得有点老古板。
于少卿出身书香世家,他倒不像旁人那样,举得这位蒙古青年太过古板,相反,对彬彬有礼的满都拉图印象颇佳。
说话就会扯到伤口,于少卿索性用放在床边的手机,在备忘录的界面打了几行字——
“纳古斯先生不必太过客气。
我的车陷在了雪地里,我徒步寻找救援。
于草原狼口中救下令弟是巧合,令尊也助我出了暴风雪。
说起来,或许是冥冥当中自有定数。
纳古斯先生实在无需太过挂念于心。
于少卿。”
于少卿在备忘录的末尾没有加上自己的署名,这是在回应方才满都拉图对他姓名的提问。
满都拉图是个通透之人。
他朝旭日干使了个颜色,对于少卿微微点头道,“于先生,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这里是我好兄弟的毡房。您大可以在这里好好养伤。
中午我会再让乌日娜送吃的过来。
您先好好休息。”
满都拉图原本确实是过来想要接于少卿去他家毡房休养的。
他家毡房比吉雅家毡房要更加宽敞一些,而且等到德木图阿叔一家回来,吉雅家就会时不时地有牧民过来看病,不利于于先生的休养。
只是眼下见于少卿咳得这么厉害,身体似乎有些虚弱,只好把人接回去休养的计划暂时延后。
满都拉图帮着于少卿把之前乌日娜支起的小桌子上的碗碟都给收拾了,连小桌子也收拾了起来,放到一旁。
于少卿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要换一间毡房休养。
于少卿仍是用手机打字,对满都拉图善意地笑了笑,“承蒙照顾,多谢。”
……
“这位于先生长得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