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跟你扯淡,我和非尔聊天也这么说你的,就是方式不太一样,”沈泽说,“宁意是截屏,我这个算现场直播。”
话音刚落,方非尔的头像就应景地跳了上来,骆斯衍随意瞥了一眼,心骤地就提到了嗓子眼那里,而后他收回眼神,假装淡定地拿了瓶酒来喝。
沈泽点开对话框,问骆斯衍:“你们多久没联系了,看你紧张的。”
“一个多星期。”骆斯衍说。
“哦哦,”沈泽点了点头,看着手机屏幕,“我跟非尔说大风他们要给你介绍对象,她说明天就回来。”
闻声,骆斯衍吓得一口酒差点没咽下去,不知是喜还是忧,“什么?!”
“你要去接机不?”沈泽问骆斯衍。
“她不有顾尧吗?”骆斯衍喝了口酒,却是一股醋意兴起。
“不去的话我就跟非尔说了,让她坐顾尧的车。”沈泽说。
骆斯衍迅速抓住沈泽的手腕,“去去去,什么时候说我不去了。”
“成,我跟她说。”沈泽便低头打字。
不知为何,骆斯衍突然感觉到一丝轻快之意,他点上一支烟夹在修长的手指缝间,靠向沙发背,对面的小凡喊他:“衍哥你干嘛呢,赶紧过来喝上啊,这一摞酒可都是我们刚给你喊来的。”
骆斯衍用脚踢了下桌沿,那双微翘的桃花眼嫌弃地看了看另外四人,说:“离我远点儿,你们这帮酒鬼。”
……
次日下午六点钟,飞机落地,方非尔拉着行李和顾尧从vip通道里出来,骆斯衍提前了半小时在外边候着,离他们上一次见面过去半个多月了,现在竟然有点紧张。
半小时都没消去他紧张又期待的心情,骆斯衍站在车旁边,脚尖有意无意地踢着地面,双手抄在裤兜里,一身黑色带双杠白条的某品牌运动服,外套敞着没拉上,还是他们刚谈恋爱那会儿方非尔给他买的,说他穿着很帅气。
骆斯衍时而抬头看出口,时而低头瞧脚尖,第一百零七次抬头的时候,终于瞧见方非尔了,跟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黑色棒球帽和口罩,整个人藏在宽大的长款西装外套下面,穿了高跟鞋,脚背露着,很瘦,顾尧跟在她身边,嘴巴一直在动,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但好像方非尔不搭理,就拉着行李箱走自己的。
这点看来,骆斯衍似乎有些得意地挑了挑唇角。
方非尔看到了骆斯衍,就加快步伐走过来,到骆斯衍面前的时候,她便把口罩摘了,骆斯衍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心中原本无以复加的忐忑紧张感在此刻烟消云散,两人相视几眼,没说话就也把这一系列动作自然而然地做完。
顾尧也跟着来了,两只眼睛就盯着骆斯衍看:“骆教官?你怎么来了,菲尔跟我说要来接她的人不会是你吧?”
“是我。”骆斯衍说。
顾尧脑子里飞快闪过方非尔在大树下跟人亲密的照片,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们,那当兵的真的是……”
骆斯衍自然地搭住方非尔的肩膀,方非尔有些诧异地抬头望他,他微微一笑:“男朋友,网上写的没错,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嗯?”
骆斯衍转头看方非尔,方非尔点头。
把行李箱放进车后备箱里,上车,骆斯衍给方非尔扣上安全带后,便开车离开了机场。
骆斯衍把暖气给打开,怕方非尔的脚冷,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单独待在一个空间里,但此刻骆斯衍就觉得浑身有股莫名其妙的别扭劲儿,时不时偏头看方非尔几眼,方非尔的眼睛就盯着车前方或者往车窗外瞧,化了淡妆,但给人不是高冷的那种感觉,而是安安静静坐着的那种,像是两人真的到了平淡期。
虽说之前是骆斯衍先对小姑娘生气的,他的错,逃不掉,但当时是真的被小姑娘给气到了,后来又听骆文义说小姑娘要完成学业才会回国,他直接是懵掉的,不知道该那小姑娘怎么办了,昨晚听说小姑娘要回来,他心里其实特别激动,早早就离开酒吧回家,一宿都没睡着,现在接到人了,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前面十字路口正好是红灯,得等一分半钟,骆斯衍转过头来看着她半晌,开口询问:“要去我那儿还是?”
“先送我回家吧,今晚我爸要回来。”方非尔也侧头望着骆斯衍,神情很淡,眼里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
“好,”骆斯衍点头,想想又问,“还要回美国吗?”
“暂时不回,我接了一部戏《凛冬行动》,得回国内拍。”方非尔说。
“拍多久?”骆斯衍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唇。
“两个多月吧。”方非尔回答。
骆斯衍的嘴边暗暗浮上一抹笑意,怕笑出声音,他又强忍着愉悦,说:“挺好,真的。”
绿灯亮了,骆斯衍打了方向盘往左行驶,一面开车一面朝方非尔伸手过去,摊开掌心,“把手放在上面,我想捏捏。”
“嗯。”
方非尔照他说的做。
骆斯衍感受到方非尔的温度,才觉得这些天空着的心踏实了,他捏了捏方非尔的手指,还是那么软,让人想一辈子握住。
第49章 柏林(1)
“想好学业后面再去补了?”
老爸边夹菜边问她。
“嗯, ”方非尔点头,喝了口热汤,“觉得不能就这样离开, 事情还得讲明白, 我也有错。”
“你俩的事我也不好插手,自个儿解决最好, ”老爸说,“明天我得去出差, 你要在家里住的话就住,沈乔那边已经把热度给压下去了,要不要我再派两个人给你做保镖?”
“不用,有周奇和宋蓝呢, 明天过来接我去片场。”方非尔笑说。
老爸拧眉,“一小伙子一小姑娘,能扛打吗?”
“宋蓝力气可大了, 周奇都掰不过她。”方非尔说。
老爸笑起来:“行, 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吃了晚饭,方非尔回房间泡澡,她把和骆斯衍拍的照片全部洗了出来放在一个相册里, 正一张张地翻看, 手机被她丢在床上, 殊不知此刻的骆斯衍正胡思乱想地在阳台上踱来踱去, 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不会真的要跟他分手吧。
等方非尔吹好头发裹着浴巾出来, 换了睡衣上床了才看手机,见好几个未接来电和消息,就给骆斯衍回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