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为这事?”方非尔问道,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就瞧着费南,“你昨晚别是去当卧底了吧?”
费南给她又倒上一杯红茶,她便明了:“真把日子当电视剧演了你。”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费南感悟一番。
萱萱对方非尔道:“你点子一向比我们多,费南又得当卧底又得兼顾他妹妹,就大家一起想个办法把这事儿解决了,找到给毒品的那个人,把他好好整一顿。”
方非尔晃着杯子里的红色液体,“成,你们继续说。”
萱萱便继续:“许麟坐拥雾城最大的几家会所,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人进出,表面上看营业正常,警察进去查也不一定能查到深处的东西,而他只是提供一个场所,再怎么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似乎也追究不到他头上,这几天我和叶叶去找了些道上的朋友问,那些会所果然不太干净。”
“费南的妹妹最常去的是这几个地方,”叶叶指了指纸上用红圈圈画着的会所名字,“同时那段时间许麟经常在这些地方出现,有人还看见许麟曾带他妹妹离开过,这儿还有几张交易人的照片,其中几处都有许麟的人,所以呢我和萱萱都怀疑许麟有问题。”
“能拿到手的资料也只有这么点,其他的东西只有警察能查,但是我们的资料也正是警察需要的,互补,”萱萱说着就皱起眉了,“不过总不能让我们把这些交给警察啊,那些警察很精明,谁会相信咱几个整天闲着没事干的富二代会去调查这些而且费南的妹妹要是被警察顺线,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出了事就……”
方非尔对她们说的并不感到震惊,相反,大家都对这种事觉得司空见惯,越有钱的人,私下背景越复杂,哪个圈子里的水都深,一旦陷进去就很难再出来,牵一发而动全身,人的贪念永无止境,总是能受利益驱使,也能利用利益驱使别人。
不过老爸从小就教育她“没钱问我,没事就去浪,要整些幺蛾子,老子弄不死你”,或许是因为怕死,骨子里怂,于是乖乖长大,即便知道这些,也从不染指。
“费南,你想自己找人给你妹妹戒毒?”方非尔转头问费南。
费南点了下头:“她在我身边是最好的,戒毒所不会是个人呆的好地方。”
方非尔想了会儿,就说:“这事儿难度不算很大,交给我吧,不会牵扯到你妹妹的。”
“寄过去不行,找个人把资料往警局里扔监控一调就查到了,那要用什么理由才不会让警察怀疑到我们头上?”萱萱提问。
方非尔喝了口红茶,“不用整这些,你们三个该拍戏的拍戏该呵护妹妹的呵护,需要帮忙的话会叫你们。”
——
事情商量完毕,方非尔回家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十点过,她拿着文件夹回队里,准备回宿舍换白大褂然后去训练场,等走到办公楼那边就瞧见楼下有个穿军装的高挑女人站着,头戴一顶黑色贝雷帽,手里提着个小蛋糕,是严意。
同时,严意也看见了方非尔,四目相视。
漂亮的女人。
方非尔心想。
眼神对上了几秒钟,方非尔径自走过去,严意叫住她:“难道你就是要和沈泽相亲的那位?”
方非尔顿住脚步,觉得纳闷,她双手抱在胸前打量着严意,脑子里就自动生出了一个爱情故事,便笑起来,“你又是谁呢?”
“或许我们该认识一下,我是沈泽的女朋友严意。”严意伸出手。
方非尔伸出手去捏了捏严意的手指,端庄地微笑:“你好,方非尔。”
严意笑了笑,眼神却是冷淡的,“既然是初次见面,那我不得不说一句,我知道沈泽人长得帅,对朋友兄弟很好,是个完美男人,女人缘也好,有很多人觊觎他我理解,但他是我的,和你相亲那只是他家里面的意思,我对他势在必得。”
“喔,这样啊,”方非尔点点头,颇遗憾地拧起眉头,“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比沈泽帅比沈泽好。”
“是谁?”严意狐疑地盯住方非尔。
“骆斯衍呀,”方非尔弯起唇角,“我虽然是个让人一见就很具有挑战难度的情敌,但实不相瞒,我是来勾引骆队长的。”
严意有些惊诧地盯着方非尔。
“乱说什么,”这时,骆斯衍突然出现,揉了一把方非尔的头顶,方非尔抿抿嘴忍笑,骆斯衍眯起眼又抓了她的头顶两下,对严意说,“过来没跟沈泽说?”
“说过的,”严意看看方非尔,用眼神示意骆斯衍,“被迷住了?”
骆斯衍犹然一笑:“差不多吧。”
严意也笑,点了点头:“看着是你喜欢的类型,别放手,正好少个敌人。”
“哪里看着是,我就是他喜欢的。”方非尔笑笑。
“小姑娘挺自信的嘛,”严意看了骆斯衍一眼,“但你知道骆队长他爸要他娶……”
“别丫的扯淡,”骆斯衍打断严意的话,“信不信我让沈泽回去继续训练,他应该也快到了。”
严意耸耸肩:“看来某人是认真的。”
“不然你以为呢。”骆斯衍说。
方非尔不插话了,就在旁边静静地听他俩说。
要说起严意和沈泽,那得说回四年前,当年严意作为第一批女兵进入猎狮特种集训营参训,骆斯衍和沈泽是教官,也不知道怎地,就跟沈泽对上眼了,沈泽越折磨她,她越觉得沈泽喜欢她,后来她成功留下,成为猎狮突击队b组的队员,两人便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但严意的母亲不同意,她母亲是一家公司的老板,严意是独生女,母亲因为沈泽是孤儿,他们要结婚的话沈泽就得入赘严家,到公司去学习,将来好继承公司,一年前沈泽为了她从部队退伍出来后就去她母亲的公司上班,但后来待了两个月,他因为受不了来自各个亲戚的轻蔑和漠然就辞职,自古人言可畏,那段时间他压力又大,便跟严意吵了一架,于是就分手了。
一个从特种部队里出来的男人,身体里流淌着赤诚热血和军人荣辱与共的尊严,怎么会甘愿受人戳着脊梁骨践踏自尊心,之后沈泽遇到骆斯衍,这才进了特警队,和严意纠缠许久,前段时间刚和好。
这些都是后来骆斯衍告诉方非尔的。
是时,沈泽从不远处的树荫底下走来,严意脸上明显开心了许多,她对方非尔说:“今天我生日,要不要一起吃蛋糕啊小弟妹?”
骆斯衍抓住方非尔的手,表情很不屑,“纠正一下,你得叫她嫂子,别没大没小的。”
“才不要,这姑娘一看就比我小好几岁。”严意有些不服。
“不服气也得喊嫂子,沈泽可是比我小两个月。”骆斯衍说。
严意哼了一声:“人那么一年轻漂亮的姑娘嫁不嫁给你还不一定呢你就这么护短,小心打脸。”
听及此,方非尔突然就笑了,带着点儿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