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转绿的时候易千率猛的踩下刹车,在看见张薰羽因为惯性头重重的向后撞到靠背上时顿了顿,速度缓了下来,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张薰羽的脑后。
“我没事的。”张薰羽压下有些吃痛的神情,对着易千率宽慰的笑了笑,“我们还是早一点把安安找回来比较高,安安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地窖里待的时间太长了总是不好的。”
易千率深深的望了张薰羽一眼,抿了抿唇,沉默的看着前方的路况,保持着适中的速度向着郊县开去。
剩下的一路都是沉默,易千率沉默的看着前面的路况,张薰羽沉默的看着易千率绷的很紧的侧脸。
张薰羽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陪在易千率身边,和祈祷简安安没有出什么意外了。
跑车在郊县停下,易千率从车上下来,握着张薰羽的手向着农舍走去,步子不疾不徐,但张薰羽分明可以看见,易千率的脸上绷的越发的紧。
张薰羽反手握住易千率的手,极用力的。
之前的农舍里,除了猪圈之外有一间很小的房间,应该是易千率那天看到的那个农民日常起居的房间。
易千率的手贴上木门,稍稍用力的推了一下,没有推开,应该是锁上了。
猪圈已经空了,农民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养猪的理由,房间里现在应该是没有人的。
易千率盯着眼前的木门看了半秒,忽然抬脚重重的向着门踢了一脚。
木门被踹开,摇摇曳曳的停成半开的姿态。日光从门外撒进去,可以看见光束里漂浮的尘埃颗粒。
张薰羽跟在易千率身后,才进了房间便皱了皱眉。
之前的农民应该是不怎么打理,或者是因为靠近猪圈,房间里有某种难言的怪味,隐约还掺有了一丝血的腥气,浅浅淡淡的闻不真切。
易千率也皱了皱眉,环视了房间一圈之后就按照之前颂提说的,移开房间里的木板床,床下果然有两块木质地板,看上去和其他的新旧程度有些不一样。
易千率拉开木板,木板之下露出的是一段已经砌好的楼梯,里面一片暗沉,什么都看不真切。
易千率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张薰羽在易千率身后被易千率握着手一阶一阶的步下去。越是往下走,张薰羽就觉得空气里的血腥气越是浓重,和霉味混合成某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易千率显然也闻见了,一双英挺的眉紧紧的皱着。
血腥味……
张薰羽抓着易千率的手紧了紧,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不好的猜想。
终于走完了最后一阶台阶,张薰羽摁开了墙壁上的开关,原本还昏暗不明的室内已经被白炽灯光铺满。地窖里有老鼠因为忽然而然的灯光而四窜着躲进洞里。
易千率和张薰羽只一眼就看到了简安宁。
躺在水泥地面上,脸上白的已经没有了血色的简安宁,就像是一具尸体那样僵硬的躺在那里。
一双眼睛凹陷的可怕,干涸的血渍沾满了简安宁的整张脸,看上去可怖至极。
张薰羽握着易千率的手能明显的感觉到易千率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