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翻绞的胃好一阵,许久简安宁才觉得自己的胃里舒服了些,微微吐出一口气,简安宁端起海鲜汤想要冲一冲口里的血腥味,却在刚刚拿起海鲜汤的时候就愣了愣。
海鲜汤汤碗的碗底,躺了一张纸条。
简安宁放下手里的海鲜汤,伸手把纸条捻起来,展开。
一行字。
“日勿。”
很短的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
简安宁看着,嘴角却很大的扬起。
日勿,日勿,太简单的谜面。
日勿加在一起,也就是一个易字了。
所以……刚才的那个侍应生,是易千率手下的人?
简安宁把纸条攥在手心里,仿佛攥住的是什么极重要的东西一般。
也的确是了。
简安宁费力的回想了一下刚才侍应生是否给过什么其他可以佐证的暗示,但刚才简安宁根本就没有留意侍应生,自然也不知道侍应生给了什么其他暗示。
至少现在她知道,张薰羽也在想办法把她从纳瓦什身边救出来,这样就已经足够令人欣喜了。
这似乎是这么多年以来,自己的付出第一次被易千率珍视,虽然只是因为张薰羽的缘故,但那又怎么样呢?
在她把易千率彻底放下之前,也终于有了可以用来怀念的东西,而不是守着以前那堆连自己都觉得不真实的回忆。
纸片被简安宁攥在手里,抵在心口。
半晌简安宁才动了动步子往书房的方向走,找出纸笔,才握着笔悬在纸上还没有落下,简安宁的手就顿了顿。
只是两个字而已,没有任何其他的凭证,哪怕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的写下这两个字,来试探她,怎么可能都是易千率的人呢?
如果是纳瓦什的试探,而她在这时又写下了什么东西的话……
方才还暖的似盛夏一般,忽然就觉得有些隐隐的凉和后怕。
所有的输赢,都只是在一念之间。如果侍应生真的是易千率的人,那么这一张纸条送出去,就足够让易千率猜到端倪,对纳瓦什有所防备,但如果是纳瓦什派来试探的人……
那么就败的一塌糊涂,毫无回寰余地。
届时,还不等易千率来救她,她就已经再也见不到易千率,也再也无法回到她想要的生活了。
笔尖久久的悬在纸张上,简安宁迟迟没有落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