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宁的嘴角扬起一个诡谲的笑,缓慢的直起身来,翻出一瓶医用酒精。
保镖和警员们受的伤根本就是幌子,她买这么多的医用酒精和外用药,目的不过是自己可以偷偷藏下一瓶医用酒精。
整整一瓶的医用酒精被倒在水盆里,勾兑着简安宁刚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冰水,最上层还浮着一层冰块。水盆的旁边还放着一个水盆,只是和兑了酒精的水完全相反,旁边的水盆上有大团的白雾浮起又散开,是简安宁可以承受的最高温度。
两盆水都被简安宁挪到了易千率的**边,简安宁把易千率身上的被子拉到一边,手指在易千率颈下银灰色的纽扣上轻划了几下,咬了咬嘴唇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手指微动把易千率的衬衣纽扣全部解下来。手再颤抖着停到易千率腰际上方的位置,闭了闭眼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算了,这样应该也足够了,真的把易千率身上的衣物全部褪下来,之后也不方便再穿上去。
简安宁的手浸没在盛满热水的水盆里,一双纤细的手从水盆里拧出一条毛巾,带着热气的毛巾擦拭上易千率的身体。
这是简安宁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和异性有这样的接触。
简安宁的脸上红了红,别开眼有些不敢看易千率坚实的胸膛,还是尽可能细致的用热毛巾把易千率身上全部擦了一遍,直到易千率身上都冒出一层浅淡的绯色才把毛巾抛回热水里,把室内的空调温度调到最低。
易千率身上的绯红一层一层的淡下去,似乎是感觉到了温度有些过低,睡梦中皱了皱眉,无意识的向着被子的方向靠过去。
简安宁把被子拉得离易千率更远,指腹在易千率的眉间揉了揉展平易千率眉心的褶皱,从兑了酒精的冰水里捞出另一匹毛巾,把易千率身上又擦了一遍。
兑了酒精的冰水,能更快的是人的体表冷却下来,让人感觉到寒意。
简安宁一遍一遍的重复,易千率身上彻底寒凉下来就用热毛巾把易千率身上再温上一遍,彻底温热了就用冰水把易千率身上的温度降下来,和反复的冷热水交替洗澡一样的道理,能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加重易千率的感冒。
简安宁最后一遍用热水擦了擦易千率的身体,看着易千率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把易千率身上的衬衣拉得更开了一些。
冰水和热水被倒掉,毛巾被扔进垃圾桶,空气中淡淡的酒精味道也被空气清新剂遮盖住。
直到室内看不出一丝异常,简安宁才重重的舒出一口气。
简安宁不知道四片安眠药对于易千率而言能管上多久,时间迫近傍晚的时候量了量易千率的体温,已经到了38。5°了,再升上去就是高烧的范畴。
足够了。也已经过了十个小时,离安眠药药效过去的时间应该不差多少了。
温度计被简安宁甩了两下扔进垃圾桶里,一双素净的手把易千率的衣服拉起来,一粒一粒的把纽扣扣回去,室温也调整到正常值。
程池不在,简安宁当然也没有喂易千率吃东西和吃药的必要,只是她自己还是要吃东西的,整理好了室内的一切,打电话刚刚叫好餐,就听见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简安宁挂了电话惊愕的回过头,目光对上程池时怔在原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程池现在会在这里?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还在外面搜找张薰羽么!
幸而她已经把一切收整好了。
“简小姐。”程池像是一路小跑过来的,急促的喘了两下才接着往下说,“易先生现在是醒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