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去医院。”
简安宁小心又惊讶的看了易千率一眼,只看见易千率比之前还要绷的更紧的下颚线条。
早上易千率突然出现在医院来接她去上班,她才离开了安安不久,而且安安现在的状况也越来越好了,应该不会是安安出了事。
医院里最大的权威就是易千率亲自从德国挖来的,张薰羽的父亲的主治医生,易千率刚才那通电话是用德语和对方交流的,屏幕上亮起的名字也和那位德国医生的名字相似。所以……是张薰羽的父亲出事了?
另一面,张氏。
张薰羽和顾沉到公司的时候裴然才刚刚收到辞退信,捏着那纸辞退信失了轻松的看着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张薰羽和顾沉。
“首席,今天似乎不是愚人节。”裴然扯出一抹笑,冷静的看着张薰羽。
“今天的确不是愚人节,今天是你被张氏辞退的日子。”张薰羽径直向办公室走去,没有看裴然一眼。身后跟着顾沉。
裴然意味不明的瞥了顾沉一眼,也跟着进了办公室。
“首席,为什么要辞退我?我不明白。我认为我有必要知道原因。”
“原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张薰羽从手包里拿出一枚印章,放到桌面上,“昨天你是不是找这个找了很久?如果不是我从易家逃出来了,如果不是我昨天离开张氏之前把这枚印章带走了,你还打算替我签下多少合同?推掉多少好的策划?要不要顺便请来简安宁坐镇张氏?”
裴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波动。
裴然和易千率是真的这样考虑过的,虽然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但张薰羽一直不在张氏出现必然会引人起疑,简安宁和张薰羽虽则只有六七分相似,但毕竟不是张氏里每个人都对张薰羽那么熟悉,用妆容修饰再换一换穿衣风格,有裴然在旁边帮衬,简安宁出来在张氏晃两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首席,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表情在波动了一下之后恢复如常,裴然依旧镇定自若,“首席,金丝和玉帛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已经解释过了,虽然张氏的印章现在的确只有首席你和我可以拿到,但请首席信任我不会做不利于张氏的事情。”
张薰羽简直看不懂这个男人了,为什么在一切都已经暴露出来的时候,还能这样冷静的说着轻易就能戳破的谎言?
“pr,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继续装下去,今天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可能改变让你离开张氏的想法,你不用试探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知道了。”张薰羽叫出裴然在易千率手机里储存的名字,直接说破一切。
裴然不再做试探,眼里的冷静淡下去,换成了另一种张薰羽看不懂的神色:“张薰羽,你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吗?”
张薰羽眼里浮现出淡惑与厌烦。裴然究竟想说什么?
“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自以为自己知道了。”裴然意味深长的在张薰羽和顾沉之间扫了一眼,“首席,当你真的知道了一切的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的确骗了你,但有一句话我没有骗你,我不会做不利于张氏的事情,一直被你当做敌人的那个男人也不会。”从衣袋里掏出工作证拍到张薰羽的办公桌上,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就势俯下身深深望进张薰羽眼底,“防住你真正该防的人。”
当裴然卸下那份轻浮,张薰羽才发现这个男人其实是和易千率一样的深不见底。
张薰羽有些怔然的看着裴然离开的背影,裴然……到底是什么意思?
该防的人除了易千率还会是谁?
揉了揉额角,脑里纷纷乱乱闪过无数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