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你,这个位置是他花钱买的,他凭什么要给你让座?”
“就凭他是军人。你们军人拿着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享受着国家给的各种福利待遇,现在就让你们给我们让个座位而已,难道不应该吗?”女人说的理所当然。
顾阳被气笑了,“老百姓,就你这样的?”眼神嘲讽。
“我这样的怎么了?难道我不是老百姓,我难道没有纳税?”她是纳税人,她有理。
陈立拉了拉顾阳的衣角,“顾阳算了。”他想站起来,却被顾阳按了回去,“不让,凭什么让。这个位置今天让给谁,也不能让给她。”更何况陈立的身体情况根本不能站那么久。
女人闻言,顿时怒火上升,“好哇,你们果然组团欺负人,是不是当我没人了。”说着一把将自己的丈夫拉出来,“你是死人啊,你老婆被人欺负了,你还玩什么手机。”
男人从顾阳回来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没有再玩手机了,自然听到了顾阳说的话,他原本对陈立让不让座是持无所谓态度的。不让也行,如果让了那是最好,毕竟他的母亲确实需要一个位置坐,所以他刚才妻子让陈立让座的时候,他就没有阻止妻子。
现在顾阳回来了,而且对妻子的态度这样不好,作为一个男人自然是生气的,所以当妻子让他帮忙的时候,他立即站在了妻子的前头,“我老婆哪里说错了凭什么一样都是人,你们能优先买票,而我们却只能买无座的票?你们但凡有点良心的就该给我们老百姓让座。而且你的战友那么年轻,我母亲已经50多岁了,把座位让给我母亲又怎么了?你们站几个小时能死不能。”
顾阳被气笑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今天这是遇见一家子奇葩了。他倒是想看看今天这件事到底他们想怎么着。
女人见丈夫给她撑腰,腰杆立刻就硬了起来,双手叉腰,说道,“就是,你们看看他那个态度,还军人呢,我呸!穿着一身军装人模狗样的,干的却不是人事儿。简直就是侮辱了‘军人’这两个字。”
这话就严重了,女人的话音刚落,顾阳的脸色就变了,死死的瞪着女人,眼神凶狠,女人被顾阳瞪得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就意识到自己自己这样有些丢脸,腰杆又挺了起来,“怎么想打人呢?你要是敢打我,我今天就跟你没完。”
顾阳确实想打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欠抽的女人,要不是他从来不打女人的话,他真想眼前的女人给打爆了。
刚刚替陈立说话的那个小姑娘,跟男朋友争执了几句,还没争出结果,就看到顾阳回来了,知道两人是战友,就想着他应该能给陈立撑腰,却没想到女人看见顾阳回来,气焰却越发嚣张,说的话也越发难听,顿时怒气横生,不顾男朋友的阻止,站了起来,“喂,我说你这个老女人,你今天早上吃的是茅坑里的东西吧,嘴巴这么臭。”
只是刚说了一句,又被男朋友给拉了回去,男朋友双手捂着她的嘴巴,低声说道,“你少说两句,等会挨骂的人又是你。”那个明显就是个胡搅蛮缠的,人家躲都躲不及,你还自己往上撞,是不是傻。
陈立坐在位置上如坐针毡,他想站起来,顾阳的手却按在他的肩上,将他按在位置上,女人的话传进他的耳朵里,让他的脸色越发胀红。
女人还在那里骂骂咧咧的,听得顾阳肝火那叫一个旺盛,神色一冷,冲上去就抓住了女人胸前的衣服,“别逼我打女人。”
女人的丈夫一见状立即上来,对着顾阳就挥起了拳头,顾阳闪身躲过,抬起一脚踹在男人的腰上,随后放开女人,上前抓住男人的衣领抬起拳头,对着男人的脸就砸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谁也没想到顾阳会突然动起手来,等众人反应过来,过来劝架的时候,男人已经挨了顾阳好几下拳头。
女人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男人会被打,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反倒是从上车开始就没怎么说话的妇人,这时候冲了上来,抱起地上的儿子就开始嚎,“哎呀,军人打人啦,军人打人啦!”
女人听见婆婆的哭嚎顿时反应过来,也跟着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开始嚎,“军人打人啦,天哪,我们不活啦,不过是请他们让个座位而已,就要挨打啊。这天地间还有没有王法啦?”
车厢里的旅客从一开始就看到了这件事,却一直保持沉默,虽然不赞同女人让军人让座的行为,但是也没有人站出来说事儿,此时看到顾阳竟然动手打人,脸色顿时也变了,只是这次却是不赞同顾阳的做法。
“怎么能动手打人呢,这也太那个了。”有人小声说道。
“你以为军人真的像电视里演的那样都是好人啊,军痞军痞,那些人就是穿着人皮的流氓。”也有人不屑地说道。
“虽然这个女人是不对,但是动手打人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打抱不平的那位姑娘听到了这话,狠狠瞪了几眼说话的人。
这里的动静引起了列车员的注意,一个看着像是列车长的人走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儿?”
女人指着顾阳,“他,就是他,身为军人竟然殴打我们老百姓,你看看我的丈夫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列车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男人被打了却是能看出来的,而顾阳就站在男人的面前,动手之人是谁显而易见。
那个小姑娘挣脱男朋友的手,说道,“不是这样的,是这个女人非要这个军哥哥让座,军哥哥没有起来,她就在那骂人,还侮辱人,她的丈夫还想打人,然后那个军哥哥才还手的。”
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列车长立马就懂了,他看向女人,“他是没有义务给你们让座的,你们买的是无座的票。”
女人眼睛一数,“那又怎么了?我是让他们让座,他们不愿意,直说就是了,干嘛打人,打人就是不对,道歉,立刻道歉。”
这女人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人,而妇人则是抱着自己的儿子还在那里哀嚎,嚎这个世道艰难,嚎自己命苦,声音抑扬顿挫,就跟唱戏似的。
列车长有些头疼,看向顾阳,“动手打人确实不对,你确实应该向这个女士道歉。”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事情平息下来,而最快的办法就是一方道歉。
顾阳冷声,“我是不会道歉的。”他没错,凭什么道歉。
“好,不道歉是吧?那我要去派出所告你们,我要报警。”闻言,女人顿时又叫嚷开了。
不过这是在列车上,列车还在行驶中,就算现在想报警也没有人来处理,于是女人扬言道,“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到站了,我就要去派出所告你们,说,你们在哪一站下车。”
“阳城。”顾阳冷声说道,就算是去派出所他也是不怕的。
女人没想到他们也是去同一个目的地的,“那就好办了,到了阳城,我们就去派出所。”
“两位军哥哥别怕,事情的经过我都是亲眼看到的,我给你们作证。”红衣姑娘扬声说道,说着,还扫视了一眼车厢里的其他旅客,“我可不像有些人,只会看热闹,心里一点正义感都没有,让人寒心。”
女人狠狠瞪了一眼红衣姑娘,这个多管闲事的死丫头,红衣姑娘回瞪,怎么着,有本事上来咬我啊。
车厢里其他的旅客听到了红衣姑娘的话,神情都有些不自然,却也没人开口。红衣姑娘的男朋友抚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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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警察们原本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就听这个女人嚷嚷着军人打人,起因是什么却只字未提,听了红衣姑娘的话,看向母子三人的视线顿时就变了。都说军民一家亲,但这三个人的做法确实让人寒心。
而顾阳打人的行为似乎也能理解了,要是换做他们,估计也想打人吧。
沈清澜听完红衣姑娘说的话,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看着女人的眼神带着一丝冰冷,女人缩了缩脖子。
沈清澜却没有对女人说任何话,而是看向了顾阳。“道歉。”
顾阳看向沈清澜,眼神不可置信,“嫂子。”
红衣姑娘原本以为沈清澜听完了事情的经过会帮着顾阳他们的,谁知道竟然是让顾阳道歉,顿时也愣住了,“哎,你刚才有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是这个女人胡搅蛮缠,跟这两位兵哥哥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