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醒,手脚有点软的裴丞用了好一番力气才将大门推开。
然而刚推开大门,他看到满屋子挂着的红布跟摆满了屋子的大箱子,他有点懵,然后下意识的推开来,看了一眼门口,发现自己没走错。
电闪雷鸣间,裴丞突然反应过来这两天江凛之跟江言知的不对劲到底是什么原因了。他之前一直没有察觉到,即便有所察觉到,但也会因为心里有对这两人的信任而选择信任,不多想可是谁知道他真的没有多想。
原来这两个人真的有事情瞒着自己。裴丞站在原地,看着屋里面的布满了喜色的屋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有什么表情去面对才好,他心思有些复杂的看着屋内,然后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看着站在身后的江凛之。
江凛之就站在裴丞的身后,静静地看着裴丞,眼里有着裴丞看不懂的意味,但唯一没有变的就是对方的眼神中带着温柔跟爱意。
这是独属于江凛之给裴丞的爱。
裴丞的心中突然一震,他像是被江凛之的眼神彻底给镇住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当裴丞的眼神跟江凛之的眼神交接之后,裴丞的嘴角突然就控制不知的上扬了。
“这就是你这两日一直要瞒着我的事情?连小家伙这两日也在瞒着我,原来你们是打算给我这些东西?”裴丞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很开心,但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心思非常的复杂。
江凛之仿佛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他走上前一步,将裴丞抱在怀里,许久后,裴丞伸出手,抱着江凛之的后背。
江凛之道:“当初的婚礼只是一个仪式,我现在先该重新给你一个婚礼。答应我,这些都是你的聘礼,等我们回到新西南,我们摆上三天的喜宴,我让整个新西南的人都知道我们成婚了。”
裴丞抿着唇,不说话,但却点头了。
有什么事情,能比有一个人爱着你还有重要的。
那就是去爱他啊。
既然那没有错过,那就继续爱。
裴丞的眼眶中满是眼泪,他在男人的衣服上蹭了蹭,假装什么也没有什么,他哑着声音道:“但你还是骗我了。”
江凛之:“……”
裴丞笑着道:“不过这样的好事,就允你骗我了。但不要再有下次了。”
这些一箱一箱的所谓的聘礼对于裴丞来说,其实就是左口袋进有口袋,没有什么意义。可即便心里想的通透,但他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感动。
感动。
非常感动。
他自小便从裴家的身上得到的讯息是,他这一辈子永远不会有人将他放在心尖上,更不会有人选择爱他,但从江凛之的身上,他知道什么是被爱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真的,真的很好,非常不赖。
裴丞抬头望着江凛之,眼神中却包含了满满的情意,他哽咽道,“我们什么回新西南?”
江凛之不言,低头含着裴丞的嘴唇。辗转的缠绵。
一吻结束之后,裴丞的嘴唇微肿的站在几个箱子前,他将盖子打开,看着里面满满的金银珠宝跟名贵书画以及古董花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些东西很贵,非常的贵重。
裴丞却觉得有些意外,他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不解的看着江凛之,道:“这些东西不像是短时间内在华城就能准备好的,你到底准备了多久?”
江凛之用手指擦了擦裴丞眼角的眼泪,淡淡道:“两个月前。”
嗯?
两个月前?
那岂不是真的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了?裴丞有些懵,一时间真的没有反应过,但细想之后,他想起来了,“难怪在新西南的时候,我就总觉得你们有事瞒着我,我还以为是我……我还以为你们是这几日瞒着我的,没想到这么久了。”
裴丞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江凛之,“为何连我也要瞒着?”
“明日就回去吧,管家早就准备好了喜帖,等回去,我们就成婚。”江凛之却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跟裴丞争吵上。他自然是知道瞒着裴丞不好,但这种事情,若是早早地就跟裴丞商量了,那根本就没有现在的惊喜。
裴丞点点头,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跟江凛之计较了。
看完了这几大箱的聘礼之后,裴丞怀着满满的满足跟着江凛之回屋,结果在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发现了还在闹腾的折腾江言知的江堰,以及被迫跟弟弟玩耍的江言知。
江言知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知道两位父亲回来了,他似乎是吓了一大跳,然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裴丞跟江凛之,“父亲,你们回来了。”
江堰咯咯咯的笑,然后朝着裴丞伸出小手,希望能得到关注。
他今天都没有看到爹爹。
裴丞刚刚打算将小家伙抱起来,但是却被江凛之给阻拦了,江凛之厉声道:“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歇息?”
江言知被吓了一跳,“父亲,我这就带着弟弟回去。”
江凛之蹙眉,“他要胡闹,你也要跟着胡闹吗?”
江言知低着头不敢说话,显然是被江凛之吓到了,毕竟江凛之这位严父在江言知的心上早就积威甚久了。
江言知觉得自己还挺委屈的,但现在的确是自己做错了,于是也乖乖的被骂,完全不敢反抗,甚至不敢说自己的委屈。
裴丞蹙眉道:“先回去休息吧。别说了。
裴丞给江言知使眼色,然后便硬是拉着江凛之回他们的小院子,不远处站着的下人走过来,带着江言知跟江堰回屋。
江堰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于是不再闹腾,只敢乖乖的被江言知抱在怀里,两个难兄难弟互相抱着对方回屋去。
江堰啊啊啊的叫着,然后手上还拍了一下江言知,显然这是小家伙的安慰。
江言知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
他显然是笑不出来了。
江堰撅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