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凛之现在不租了。
他要将这些原本住在宅子里面的翰林院士们赶出去,即便赔偿三倍的租金也无所谓,毕竟他又不缺这点钱。没了住宅的翰林院士们只能去住别的地方,但是一时间找不到地方,毕竟找一个距离翰林院很近,而且租金也不是很贵的宅子,真的很难。
所以一时间很多两袖清风的院士们都有些烦躁,一时间为了要解决房子的事情而没有时间顾忌翰林院的工作。
新皇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气的牙痒痒,因为那些宅子江凛之在收回去之后,就放在那里闲置着,虽然还挂着要出租的消息,但是租金很高,能租得起的院士很少。
最重要的是。
跟无机阁有过不少合作的皇商们跟那些用权贵的人都逐渐开始浮出水面——真是开玩笑,谋士带着人去无机阁抢东西砸卷宗,在这些跟无机阁有过合作的权贵人眼中,那就是在断他们的饭碗。
因为那些卷宗上面都清清楚楚的记载着这些权贵人在暗地里找无机阁做的那些肮脏的,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所以一旦这些卷宗被人看到了,一旦这些事情被人知道了,那他们的位置还能保证?
所以在得知谋士带着人去无机阁捣乱,最后还差点将机密卷宗拿出来之后立即暴怒。
但是这些人却没有将自己的生气摆在明面上,他们只是在暗地里不断地施加小小的压力给新皇。
新皇现在焦头烂额的处理陆续出现的小麻烦。
这是第一次新皇在对战无机阁之后,因为莽撞而要付出的后果,所以事情并不是很多,但是这些陆陆续续的有不同的人故意制造出来的关乎到他的声望的小麻烦,这些真的很容易让新皇感到很烦躁。
因为很麻烦,所以短期内新皇根本就没有时间针对江凛之,针对无机阁。
而因为惹祸而差点“失宠”的谋士被人从家里绑到了一个的地下室。
谋士冷笑一声,戴着眼罩也不害怕,他知道这是谁绑了自己。
“江凛之,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居然有本事将我绑到了这里,那为什么还不现身,躲躲藏藏的,真不像是个男人。”
话音刚落,谋士的腹部就被一个尖尖的针给刺了一下。
谋士疼的叫了一声。
下一秒,戴在谋士脸上的眼罩被人拿下来,飞信阁的小阁主居高临下的看着谋士,脸上满是不屑,“一个皇帝身边的走狗,当初若不是我们帮着你的主子篡改密诏,你的主子现在又是什么好东西?”
谋士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密诏?!大皇子按照陛下的遗诏登基,这是顺应天理的,你们居然敢污蔑陛下,真是罪不可恕。”
江凛之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还在狡辩的谋士,冷冷道:“早知道我帮了一群狗,当初就该杀了这些狗,而不是让狗站在人的头顶上,去凌驾人。”
谋士白着脸不说话。
“过河拆桥,真不是一个好人该做的。”江凛之淡淡道,“可是现在事已至此,那也没有办法了,反正,大皇子跟二皇子都是一样的草包,不管是谁上位,最终谁都会翻脸不认人。”
“江凛之,你若是因为那天的事情,那你不该找我,冤有头债有主,你该去陛下才对。”谋士到底还是害怕了,抱着小命要紧。
“你该知道我今晚为何会将你带来吧。”江凛之冷笑道,“陛下现在打算对我无机阁动手,安的什么心,我猜你也该知道,你现在可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若是我求你一些小事,想必,你还是能做的出来的吧,对吧。”
谋士就知道江凛之将自己绑到这个鬼地方肯定是心怀鬼胎,他深吸一口气,“只要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内,那我也没有办法。”
“我让你,将新皇安插在军营中的眼线的名单偷出来。”江凛之淡淡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应该是不过分的吧。”
“你怎么知道陛下的手上有眼线名单?”谋士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这件事他也是这几日才知道的,为什么江凛之会知道这么多?
更何况,这些名单陛下也是才刚刚拿到手上没有多久的时间,为什么这么快就……
江凛之他真的在宫里布置了眼线?
江凛之嘴角划起一个弧度,冷冷道:“现在我的眼线就是你。”
谋士心里不平衡,但是却还是不敢对江凛之做什么。
江凛之大概也是猜出了谋士心里想着什么,江凛之站起来,对陈飞道:“别折磨太久,愿意听话就行。”
说完,江凛之就离开了地牢。
谋士不敢相信江凛之真的会将自己丢在这里,可是当他眼睁睁的看着江凛之离开,然后面前只剩下陈飞跟另外两个小阁主之后,瞬间就腿软了。
前两天他在带着官兵大闹无机阁的时候,他是当着这三个人的面,亲手将无机阁的东西给砸的稀巴烂的。
而且谋士也不用去想别的,他只需要看着这三个人的眼睛,他就知道这三个人到底有多讨厌自己。
谋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等江凛之踩着夜色回到江宅的时候,裴丞第一天没有早睡,他躺在床榻上,手边放着一本书,却迟迟没有打开,他看到江凛之从外面走进来之后,说:“你们先出去。”
下人们低着头退出去。
江凛之察觉到裴丞的情绪不对劲。
裴丞也不多藏,他直接伸手,从自己的被窝底下抽出一个黄灿灿的圣旨,“这个密诏,是不是才是真的?”
“你什么时候找到的?”江凛之并不感到诧异,这个东西他之前拿到的时候随手放在屋子里了,没有放好。
这种东西该关心去向的不是自己,所以江凛之并不担心东西会弄丢。
裴丞抓狂,“这个是真的?那是不是就是说,原本先皇立下的储君根本就不是大皇子,而是二皇子?”
江凛之将外衫脱掉,理所当然的点头,“当初派人去宫里找密诏的时候,因为看到了这密诏的内容,所以才让人带着一个空白圣旨回来模仿先皇的笔迹,所幸当时没有被人发现。”“这个被发现是要被砍头的。”裴丞怒道。
江凛之冷笑一声,“所以我现在藏着这个东西就是为了避免有朝一日新皇会过河拆桥。”
裴丞瞬间就冷静下来,“那现在该怎么办。新皇已经打算要对无机阁动手了。”
“圣旨留下来做把柄,但是却没有什么用处,当楚二皇子的羽翼全部被新皇逐一击破,砍断,现在留下来的不是草包就是墙头草。”江凛之喝了一杯热茶,走到床榻边,掀开被子,躺下去。
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