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羽蒙爸爸听说葛菲跟苏子扬都是附中的,脸上是掩不住的羡慕之情,“我家蒙蒙,唉,不说不说。”
葛菲站在张羽蒙家的鱿鱼摊前把那几串鱿鱼吃完了,辣的嘴里都没了感觉,苏子扬跟张羽蒙打招呼,“我们走了啊。”
张羽蒙爸爸连忙说:“下次有空就来啊,认得脸了。”
苏子扬跟葛菲走了几步,站在路口等车。
十字路口,车辆川流不息,一晃眼甚至分不清面前的车是不是刚刚才开过,开过的公交车上依旧是人挤人,像是所有人都挤到这个时候结束一天的忙碌。
葛菲等了一会儿,等累了,苏子扬却还站在她旁边。她很庆幸苏子扬没有跟她讲话,让她能得空不去应付。
苏子扬站在葛菲旁边,两条腿随意交叠在一起,他有些安静地看着葛菲,看她沉默地低着头,光洁的额头上亮晶晶的,脖子纤长,肩膀瘦瘦的,还背着一个大书包,她的身后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她像是跟这个世界没有联系,独自一人,像一个走丢的小猫。
好想摸一摸小猫的头。
汽车到站,苏子扬收回目光,说:“车来了。”
葛菲抬起头,安静地等在挤向车的人群后面,苏子扬紧贴着她站着,尽可能地把后面人的拥挤都挡在自己身后。
葛菲站在前门口处刷卡,刷第二下的时候司机说:“学生卡不能代刷。”
葛菲又从包里翻零钱。
苏子扬长腿一迈就上了车,从裤兜里摸出一卡通,刷了一下。
葛菲停住找零钱的手,苏子扬笑着问她,“第一次跟别人一起坐公交?”
“没有,”葛菲想了想,又补充道,“来这儿以后第一次。”
即便这个答案,苏子扬也高兴得不得了,车上人很多,司机一直喊着让大家往后移动,葛菲跟苏子扬一直被挤到了最后面。
苏子扬身高腿长,他一只手抓在最上面的吊扶手上,站在葛菲后面,跟葛菲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车子刚开动,苏子扬就问葛菲,“你晕车吗?”
葛菲摇头,苏子扬往后站了站,“你往里面一些,扶着那个椅背。”
过了一个路口,车一个急转弯,葛菲顺着惯性朝后倒,苏子扬空出的那只手去扶她。
葛菲忙抓紧了椅背,转过头来,正对上苏子扬的脸。
苏子扬看着葛菲粘在额头上细小的头发,忍住替她拨开的冲动,又看了眼葛菲背在背上的书包,道:“包沉吗?我一只手空着,替你拿吧。”
葛菲突然偏过头,说:“不用。”
车上的人下下上上,很快苏子扬旁边的人就下车了。
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给葛菲说:“你坐这儿。”
葛菲摇头,说:“你坐吧。”
苏子扬眼看着一个中年妇女在他们俩说话的时候将包放到了那个座位上,垂下了眼,“好吧,不坐就不坐。”
车到了林秀家园站,车上的人已经稀稀拉拉,到处都是空下的座位,葛菲和苏子扬并排站着,她抬起头,“到了。”
苏子扬走到后门口,车门开了,他张了张嘴,道:“别坐过站了。”
☆、第 19 章
姜哲被苏子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踹了一脚,心里的不服累积到了极点。
可苏子扬那边那么多人,他一个人肯定是打不过的,迫不得已为了面子跟苏子扬约了架,可苏子扬那句轻飘飘的话他记得很清楚。
苏子扬说:“是什么给了你我会为了孙倩倩打架的错觉?”
姜哲从小到大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初中时他跟苏子扬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有时候一群人打球踢球出去玩儿也都见过。苏子扬打架压根不行,就是仗着自己身高腿长的优势没人敢近他身,加上苏子扬他那没儿没女的大伯是省上一把手,没人敢真正惹他。
姜哲一想到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份,心里就像是憋着一个气球,越来越大,憋的他要炸了。
自从孙倩倩生日苏子扬“英雄救美”之后,附中都在传言苏子扬跟孙倩倩在一起了,说是孙倩倩表面上跟陈玉珊关系好,背地里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看上苏子扬了。
偏偏孙倩倩来六班的次数也比以前频繁许多,忘带练习册,忘带书,忘带球拍,都要来六班借,虽然不是来找苏子扬,但在许多人看来,她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菲菲,下晚自习了陪我去剪个头发,”王奕然把吸管插.到哇哈哈里,“下周一升旗要检查仪容仪表,刘海不能过眉,烦死。”
“什么时候说的?”坐旁边的何思思探头问。
“周天晚自习班头说的,”王奕然又剥了个茶叶蛋放嘴里,“菲菲,我杯子里刚接的热水,你放肚子上暖一暖,那杯子不漏水。”
葛菲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捂着肚子,她大姨妈来了,痛经痛的难受,肚子里像是有人拿着根棍子乱搅。
王奕然说自己跟何思思出去吃饭,问葛菲要带什么。
“我不想吃。”葛菲说。
下午饭的时间,教室里人总是稀稀拉拉的,男生出去踢球,女生出去遛弯,葛菲坐的位置有夕照,照的她头疼。她把热水杯放在肚子上,趴在桌上一动也不想动。
苏子扬踢球回来的时候葛菲整个身子都瘫在桌子上,从后面看就像是一个章鱼平摊着。
他把矿泉水瓶往桌上一扔,转过头去,问她,“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