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咱们学校的吗?”
“不是,他在师大。”杨静怡说。
“师大也很不错啊,是除了a大和工大咱们省第三了。”周曼曼看向葛菲,葛菲摇了摇头,说:“他是我高中同学。”
周曼曼便不再问了,觉得葛菲不说,八成是学校不怎么样,她想夸一句葛菲的男朋友帅,看了看杨静怡,还是作罢。
短发的女生叫张潇,裤子有些短,跟葛菲换了裤子,趴在床上跟人打电话,说一口外地的方言,葛菲一个字都听不懂。
周曼曼跟大家交换了微信和电话,并表示明天早上叫大家起床。
熄灯后葛菲躺在床上,四张床上每个人都拿着手机,高中班长建了一个微信群,把大家都拉了进去,群里热热闹闹的,吴超也在a大,只不过学的是物理光学的专业,跟葛菲不在一个学院。
葛菲看到苏子扬在五分钟前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说a大新校区还没装空调,他在京东上给葛菲买了个小风扇,明天就能送到。
工大过几天才开学,葛菲给苏子扬列了一个开学要带东西的小清单发了过去。
工科女生少,葛菲班里一共只有两个宿舍的女生,她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就有一个隔壁宿舍的女生来换衣服,说上衣有点儿紧,周曼曼从床上爬起来跟她换了,那女生说明早六点半楼下集合。
葛菲一晚上都没睡好,很热,凉席都像是电热毯,迷迷糊糊的,半夜醒来听见杨静怡跟她男朋友打电话,说自己不热,舍友关系都很好,不是很累云云。
杨静怡扭过头,在黑夜中跟葛菲的眼神碰上,葛菲有些尴尬的跟杨静怡打了个招呼,起身下床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杨静怡小心翼翼地问她,“吵到你了?”
葛菲摇了摇头,说:“热醒的。”
☆、48
军训不到两天大家都有些经受不住, 整天盼着下雨,可天公不作美,愣是天天艳阳高照,连丝风都没有。
周曼曼神叨叨在宿舍摆了牌位跪求雨, 每天孜孜不倦在微博艾特萧敬腾;葛菲躺在床上脚下吹着小风扇,也扇不散那一丝燥热;张潇倒是不怕热, 每天睡得比谁都香;杨静怡家是东北的, 没两天眼睛晒得睁不开,过敏了。
可杨静怡没去校医院开免训证明, 撑着每天跟连队里其他人一起站军姿,练正步。
晚上大家坐在大操场,跟隔壁连的男生对唱军歌, 连长在前面跟女生瞎侃,他是军校大三的学长, 不严肃的时候很容易跟大家混成一片,说过两天要拉练,让大家好好准备准备,杨静怡跟葛菲身板差不多, 在队里也是站在一起,两个人坐着跟大家一起唱歌,她的身子突然歪了, 倒在葛菲身上。
“有人晕了!”旁边立刻有人喊道。
杨静怡还有意识,似乎是太累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葛菲急忙抱住她,在她耳边说:“我送你去医院。”
周曼曼跟张潇也跑过来,就要背杨静怡。连长却先两个人一步过来,把杨静怡背到了身上。
旁边负责整个院的团长过来,忙问发生什么事情了,看见连长背着杨静怡连忙叫了辆车过来。
葛菲不放心杨静怡,想要跟着,周曼曼跟张潇也要跟着去。同宿舍的人在军训的洗礼下感情加深许多,杨静怡是个女生,连长似乎也觉得不太方便,让她们三个跟着了。
“贫血很严重,你脸上,过敏了吧,看你们穿着是在军训,过敏不能过度暴晒。”校医院的医生走进病房,给杨静怡在床头挂上吊瓶,“给你打点儿葡萄糖和氨基酸,早上不吃早饭吧?体质差就要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
医生转头看了一眼葛菲,葛菲跑得急,还有些喘,额头上渗出了汗。
“你脸色也不太好,出来我给你量一下血压。”
葛菲忙说:“我就是跑得有些喘,没事儿,医生你先给我同学插针吧。”
医生给杨静怡做皮试,杨静怡把衣服拉起来,葛菲看见她胳膊上有条狰狞的疤。她跟周曼曼和张潇对视了一眼,几个人都没说话,连长在外面等着,过了一会儿敲了敲门,葛菲听见医生在外面嘱咐连长让他先回去。
病房里只剩下四个女生,日光灯有些刺眼,杨静怡的胳膊上插着针,那道疤痕刺眼的裸.露在外面,她笑了笑,尽量轻描淡写地给其他三个人解释,“我高三的时候出车祸了,后来复读了一年,所以我比你们都大一岁……葛菲是96年的吧,我应该比你大两岁?”
“没有,我阴历是95的,属猪。”葛菲不太会安慰人,低着头不说话,倒是周曼曼会活跃气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说完也意识到这句安慰人的话没起多大作用,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杨静怡没介意,说自己渴了,张潇忙拿了一次性水杯给她倒水。
杨静怡喝了水就躺下闭上眼睛,还有一小瓶,医生拿了血压计进来要给葛菲量血压,葛菲把袖子撸起来,露出细瘦的胳膊,医生给她缠了好几圈,说道:“太瘦了。”
“低压只有三十六,我看你今晚跟你同学一起在这儿打吊瓶吧,也别回去了,”医生指了指旁边的空床位,“省的明天你们教官还得再送你来。”
上了大学,葛菲又开始不吃早饭的习惯,尤其这几天军训,每天醒来都像是夜里跑了三千米,刚经历过高考,她只想躺在床上多睡一会儿。
葛菲并没明显感觉到身体的不适,只偶尔军姿站时间长了会有些微眩晕感,她不想打吊瓶,但更不想麻烦别人,要是晕倒了还得让人操心,很麻烦。
周曼曼跟张潇不放心,都想留下来陪她俩,医生值夜班,专门应对学校里的突发状况,葛菲躺在病床上,能听到外面偶尔传来的声响。
苏子扬也开学了,这几天军训很累,晚上却还是雷打不动给葛菲打电话,葛菲手上插着针,让周曼曼帮忙接了,用另一只手拿过来跟苏子扬说话。
“刚回宿舍,你们放了吗?”苏子扬问她,隐约能听到他们宿舍有人敲键盘打游戏的声音。
葛菲对宿舍其他几个人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说:“刚放,我准备洗脸去,后天要拉练,二十多公里。”
“那你……”
“你们俩怎么还没回去……你那瓶水快吊完了来这位同学跟我出来再拿一瓶。”医生指了指周曼曼,周曼曼朝葛菲耸了耸肩,跟在医生后面,还不忘带上了门。
“你在哪儿?”苏子扬问她。
葛菲说:“杨静怡刚晕倒了,我陪她在医院打吊瓶。”
“你发张自己的照片过来,两只手都伸三个指头。”
葛菲:“……”她只得承认,“我跟杨静怡一块过来后量了一下血压,医生让我挂吊瓶。”她嘟囔道:“你知道了能怎么样,你又不能过来。”
“是在你们学校吗?开学那天那条湖西边的校医院?”
葛菲赶紧说:“你别过来,我马上打完针了,你别胡来。”
苏子扬挂了电话,葛菲怕他真的发神经大晚上坐车到a大来,又给他打过去好几个电话,但都是没人接的状态。
葛菲还没等来苏子扬,先等来了杨静怡的男朋友,杨静怡的男朋友长得很儒雅,戴一副眼镜。周曼曼跟张潇在一旁起哄,杨静怡有点儿害羞,跟她男朋友说了会儿话,就把她男朋友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