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茫然。
她在听南溟念完诊断内容后,不由疑惑地抬头。她听得懂这份诊断的内容,只是不明白,这张陈旧的病历报告,和他要说的有什么关联?
可是等了半天,她都不见他有任何的补充。
“你……能不能具体点告诉我?”乔慕只能追问。
“具体?”南溟轻笑,唇角噙着些许自嘲,“具体就是我当时心情不好,所以想去报仇,顺便知道我母亲非死不可的理由。然后,在败给那个组织之前,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个。”
事件的起因,他一概而过,显然不愿多谈。
至于事件的经过——
“这是一家小医院的病历存单。也许是因为它倒闭得太早,或者实在太渺小,所以这张诊断书,反而没有人去特意毁掉,而是被保留了下来。”
“这就是唐北尧不该存在的证据。”
“你应该想不到吧?这是他母亲的病历。”
“没有胎心音,一个早就胎死腹中的孩子,却平安出生,活到了现在。你不觉得奇怪吗?”
……
南溟的语速平缓,他一字一句,不带任何情绪波动的,说出这个真相。
乔慕呆住。
“你,你的意思是……”对她来说,南溟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个十足的震撼。她惨白着脸,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敢置信地把目光挪到纸张上,“那个孩子,是唐北尧?”
“是。”南溟轻笑,他的面色有些冷,但是眸底却写着确定,“上一任的唐夫人,只有一次怀孕的记录。而且时间也完全吻合上了。”
他把那张纸拿回去,叠好收回口袋:“看到这个,我才明白了一些事情。”
乔慕一直在旁边看着。
她怔怔地松手,目光一直跟随着纸张,直到纸张被他收起来,她的视线才转回南溟脸上:“什么?”她的思想略有回笼,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关于他的异常,他和其他觉醒者不一样。”南溟回答,“其他人在觉醒之后,都会被那个组织控制引导,最终完全丧失自我意识。”
乔慕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她的心中有某种猜想,于是整颗心都不由揪紧。
“同样是在胚胎阶段被植入那种药剂,他却能不受引导。之前我想不明白,但其实,原因可以很简单。这本来就和人的意志力没关系……”
南溟的声音有短暂的停顿,他转过脸来,正面看向她,然后才一字一句地说完——
“他不是被注入了药剂,他就是那种药剂本身。”
“不……”不可能!
乔慕连连摇头,但是她发现,在这种巨大的震愕下,她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她感觉到头皮发麻,心脏的位置,在紧缩到极致后,传来一阵阵的钝痛……
她看不到此刻自己的模样。
但是她能确定,她现在肯定是面无血色。
“不会……”
她说不出话来,连身体也几乎难以站稳。
反而南溟继续开口——
他雪上加霜地补充:“乔慕,那种药剂,本来就是自带活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