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拿着阮半夏那张绢帕擦了一下脸,然后用两根手指捏起绢帕特别贱的扔在了阮半夏的手里,然后站起身,对着阮半夏嘿嘿的笑了两声,就抬头挺胸的走了出去。
阮半夏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之间有点发懵……
直到皇帝走的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阮半夏才反应过来,就算皇帝退了位,不还是可以调动国库吗?
再说,他自己说过的,他的就是阮半夏的,那他还这么斤斤计较干什么?
阮半夏一下就觉得自己被皇帝给忽悠了,还忽悠的很惨!
都说一孕傻三年,阮半夏此时还真是相信了,这是真傻啊!
如果不是怀孕了,阮半夏能被他忽悠成这样?
晚上,夏钧尧一回来,阮半夏就拉着他嘤嘤嘤的哭,“尧哥哥,我就这样被老头给忽悠了,你说我是不是变傻了?”
夏钧尧低眉将阮半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然后认真的摇摇头,“不傻啊!”
他抬起手捧着阮半夏的小脸蛋儿,笑道,“看看你越来越有肉感了,多可爱啊,这张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儿上分明写着我很聪明四个字。”
阮半夏扁了扁嘴,“可是我真的觉得自己变傻了,再也不是之前那个聪明伶俐的阮半夏了。”
“你想多了!”夏钧尧将她搂进怀里,“不是你变傻了,而是父皇越来越精明了,他抓住你的软肋,所有一击即中!”
软肋?
阮半夏认真的思索了一番,好像是啊!
她每次看见皇帝哭,她就受不了,特别是他高高在上的权位,又是一位老人,当着自己的面像个孩子一样的哭,她这心里就不舒服,总觉得自己好像欺负了他似的。
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也只能这样理解了。”
被忽悠了百分之五的股份这件事,阮半夏也就不追究了,但是甘肃四省蝗灾的事,她还惦记着,“尧哥哥,你派去的官员把蝗灾的问题解决了吗?”
说到这事,夏钧尧就笑了,拉着阮半夏上了床,“今日刚刚接到汇报,派去的周大人跟国库请求拨十万两白银,解决这件事。”
“十万两!”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阮半夏的眼睛都睁大了,“他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夏钧尧就将周大人发来的奏折上的内容给阮半夏说了一遍。
阮半夏听着,觉得这个周大人还真是一个人才,“五万两解决眼下百姓的灾荒问题,这五万两确实不算多,但是他说拿这五万两跟我买五十万斤的粮食,这就……”
这不明摆着坑她嘛!
敢情那些粮食都不值钱一样的。
夏钧尧点点头,“眼下国库里的银子都是你那些酒楼和赌坊上的税,战时花了不少,现在也不多了,能够拨出十万两也不容易。”
“嘁!”阮半夏郁闷的睨了夏钧尧一眼,“那不如直接让我给他粮食得了,拿我的钱便宜买我的粮食,然后老头又想办法从我这里将银子再给忽悠回去,这简直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夏钧尧忍不住低低的笑,“如果你想这样,我也不反对!”
阮半夏咬着牙瞪了夏钧尧一眼,“果然你和老头是两父子,好歹老头还要在我这里哭一下,才能拿走银子,你倒好,直接给我设套,让我钻进去,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夏钧尧挑了挑眉,伸手捏住她的脸,“哪里给你设套,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嘛!”
其实,阮半夏自己想要去灾区,就是想去看看那边受灾有多严重,这样,她就可以按照情况来赈灾。
现在有人给她代劳,反正她是不可能不管那些灾民的,索性也就扁了扁嘴,跟夏钧尧撒了一会儿娇,就同意免费给灾区捐献五十万斤粮食。
她抬起头,看着夏钧尧问,“那剩下的五万两白银他要怎么用?”
夏钧尧沉默了一下,才缓缓道,“周大人考察了一下那边,说是那边前两年风行斗鸟,大量的商人捕捉鸟类,导致那边的鸟越来越少,几年后的今日,就引发了蝗灾。
斗鸟!
这些人是闲着没事干了吧!
阮半夏皱紧眉,“这还不好办?就将那些人的鸟通通收回来,然后再放出去,不就行了?”
“嗯。”夏钧尧点点头,“周大人就是这样说的,但是怕强行收鸟会导致民怨,所以才想拨五万两白银从他们手里将鸟给买过来,然后我再发一道诏令,严令五年之内,不允许私自捕捉鸟类,一旦抓到必严惩!”
这样一来,就算是治标又治本了!
阮半夏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你这次派去的这个周大人还挺靠谱的,以后这种事都可以交给他去做。”
翌日,早早的,阮半夏就来找薛君迁,跟他说了要捐献五十万斤粮食的事,薛君迁倒是爽快,说从他那边的粮仓里拨过去就好,这事很快就能解决。
阮半夏刚想走,却被薛君迁给叫住了,“阮妹妹!”
薛君迁睨了阮半夏一眼,伸手端了杯热茶,双手奉上去。
阮半夏看着他殷勤的样,就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将茶盏推开,表现出很冷漠的样子说,“有什么事,你说就是了。”
薛君迁笑着收回手,笑着问,“昨日,你是不是将农家乐那些的股份分了百分之五给皇上?”
阮半夏皱眉,“这你都知道?”
薛君迁能不知道吗?
昨日皇帝刚从阮半夏这里出来,就跑到他这边来嘚瑟了,那样子别提多得意了。
弄得薛君迁整整一夜都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