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半夏早就看出他不知所措了,转身,倒了一杯热茶给他,“老头,你先别慌,听我跟你分析一下眼下的局势。”
南山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你说。”
阮半夏点点头,“现在是这样的,大祁和大梁一战势在必行,没有人能够阻止的了,而现在大祁的制胜法宝就是那些毒士,而那些毒士是我们大祁的百姓,太子殿下势必不会忍心真的摧毁他们,不给他们留一条活路,但是,如果苏婉如真的操控那些毒士来对付我们大祁,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们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
她顿了一下,“用炸弹摧毁他们!”
李静和王盈盈听得心惊肉跳,那炸弹的威力早在之前,她们就已经见识过了,那么多的人,炸弹一落地,手脚都被炸的四分五裂,无疑,眼下,对付毒士最好的武器就是炸弹。
可那也是无奈之举。
南山眨眨眼睛,不明白的问,“那我能做什么?”
总算是问到重点上了,阮半夏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这老头还没被打击的忘了他自己是谁,“老头,现在,如果你能够研究出来对付毒士的方法,那么,我们便可以救回几千条人命,而不管苏婉如的真实身份是何,你都不能去冒这个险,你只能留在这里,我们保护你,你帮我们想对策!”
南山垂下眼眸,认真的想了想阮半夏的话,刚才他确实是激动了,以为是蓝凤从苗疆出来了,他就觉得不可能,依着蓝凤在苗疆的地位,她的族人怎么可能让她出来管大陆这边两国之战?
但这个苏婉如到底是谁呢?
南山想,苏婉如跟蓝凤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安抚好了南山,阮半夏便把那只蛊虫留给了南山,希望他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找到破解之法,然后带着王盈盈和李静到了正厅。
这里,夏钧尧正和镇北侯,阮冬青,叶俊生讨论这件事。
这还是李静和王盈盈来到这安详第一次见到他们三人。
但几个人也只是眼里激动了一下,并没有过多的叙旧,就开始直奔主题。
“尧哥哥,南山已经答应帮我们找对付毒士的方法,但……”阮半夏顿了一下,看向镇北侯几人,“你们是否看到过苏婉如的真实面目,她到底是一个小姑娘,还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
镇北侯几人对视一眼,阮冬青不解的问,“姐姐为何这样问?苏婉如……不就是苏婉如吗?”
李静便把南山说的蓝凤会易容等事告诉了他们。
夏钧尧了然的点点头,“也就是说,冷羽去了一趟苗疆,带回了苏婉如帮他,而这个苏婉如可能会是南山认识的人?”
“对!”阮半夏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如果苏婉如是南山的旧人,那这件事我们好办了许多,但,如果苏婉如并非南山旧人,我们就只能硬碰硬了。”
“这件事好办。”镇北侯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缓缓道,“那苏婉如我们站在远地方的时候见过,她并不会武功,放在大祁只能算是一个异士,但是,她手上的毒却很厉害,我们不敢近她的身,但是如果只是打探一下她的年龄,以及相貌,我们还是有办法的。”
“这就好!”阮半夏激动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对着镇北侯拱手道,“劳烦镇北侯帮我们将此事打探清楚,不管结果如何,对于我们此战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娘娘哪里的话。”镇北侯赶紧站起身,去扶起了阮半夏,义正言辞的道,“这本就是我分内的事,能够轻松解决最好,就算不能,我们大祁也不怕那些毒士!”
正事聊得差不多了,王盈盈看着叶俊生,心里有一万句话想对他说,最后,却全部化作了一句简单的关心,“此次任务危险重重,夫君且小心行事。”
叶俊生看着王盈盈那张脸,眼眶渐渐红了,想到临走之时,都没能对王盈盈解释一句,他心里就难过的不行,还好……还好王盈盈是识大体之人,原谅了他那一时之过。
他感动的哽咽了一下,“嗯,我知道,夫人还请放心。”
李静却不像这两人这样文绉绉的,直接走过去挽住了阮冬青的手臂,撒娇的撅起嘴,“我不管,你必须毫发无伤的给我回来,要是让我知道你掉了一根头发,我……我就……”
阮冬青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紧紧的盯着她,“你……你就怎么样?”
李静忽然抬起手,抡起拳头就朝着阮冬青的身上打去,“我就打得你姐都不认识你!”
“哈哈哈……”阮半夏看着他们打闹的样笑得合不拢嘴,要说这李静对阮冬青动手,那也是打情骂俏,阮半夏才不相信她会真的舍得打阮冬青呢。
站在一边的镇北侯无奈的抬手扶额,跟夏钧尧无语的摇摇头,“都怪老夫平时将这丫头惯得无法无天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节制一下。”
李静却像没听见一样,扭着阮冬青就闹,一时之间,整个正厅倒也是笑声不断。
三日后,一只肥肥胖胖的鸽子停在了房檐上,暗夜一眼便认出了那只鸽子,他飞上去抓住鸽子,把鸽子脚上的信筒取了下来。
“主人,月影的信。”找到阮半夏,他将信筒呈了上去。
阮半夏迫不及待的接过,打开看了里面的消息后,高兴的拍桌子,“好!真是太好了!”
李静和王盈盈在忙着做炸弹,两人抬起脏兮兮的小脸朝着阮半夏看去,“嫂子,什么事?竟让你这样开心?”
阮半夏把信揣进了怀里,对着李静神秘的挤了挤眼睛,“秘密,过几天再告诉你!”
走到一边,在盆里净了手,又简单的擦了一下脸,她转身对李静她们说,“你们先忙,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李静好奇的问身边的王盈盈,“师娘,你说嫂子在忙啥?还这么神秘?”
王盈盈嗔了她一眼,抬起脏手就朝着李静的小脸上抹去,“我要是知道,就不神秘了。”
“哎呀!”李静被抹的一脸黑,郁闷的撅起嘴,“师娘,你都把我弄成丑八怪了!”
“哈哈哈……”
阮半夏从那边出来,一路朝着偏僻的小院走去,打开房门,便看见邓青云已经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在屋里蹲马步,她眉头一拧,就走过去扶住他,“伤还没全好呢,怎么就下地了,快回床上躺着去。”
邓青云看见她,忙笑,“姐,我没那么弱不禁风!”
说完,还故意伸了伸腿,又抻了抻胳膊,“你看,我这筋骨的都没有问题,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不管他怎么说,阮半夏还是坚持的把他给弄上了床,“我不管,反正在我还能看见伤的情况下,你就是不能下地。”
邓青云这边,一般很少有人来,除了七月给他送吃的喝的,就是夏钧尧偶尔过来看望他一下,这阮半夏好不容易来了,邓青云自然要抱怨两句,“姐,你都好久都没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还别说,阮半夏这是真忙,好几次想着等晚上来看邓青云的,可刚一回到房间,看到床,眼睛就睁不开了,所以也就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