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侍卫忽然提到薛小花的名字,和婶婶这个称呼,阮半夏基本都要把那一家人给忘了!
这么多年了,她当初被赶出村里,阮家的人不闻不问,还将她的房子,地都给占了,不给她留一点活路,现在竟然跑到京城里来找她?
有什么目的?
阮半夏皱眉,因为薛小花这个名字,心里厌烦了一些。
“娘娘。”丫鬟看着阮半夏一脸的尘土,就连头发都乱了,走过来,拿出绢帕帮阮半夏擦脸,“要出去见人,还是让奴婢给您擦一下的好。”
阮半夏平时在王府里都不怎么在乎这些细节,就像那里研究炸弹的时候,“轰”的一声响,她全身都黑了,脸就像刚从煤炭堆里爬出来一样,结果她就像不知道似的,继续弄自己的东西,就连出来吃饭的时候,也没想起洗个脸。
他们这些做丫鬟的,做侍卫的早就习以为常了,可毕竟这是要出去见人,这些细节阮半夏不在乎,可他们不能不管。
阮半夏伸手推开丫鬟的手皱眉摇摇头,“没事,不用,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
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想见那薛小花,可她还是要去见一面的。
毕竟像薛小花那样蛮不讲理,十里八村都出了名的泼妇,要是知道阮半夏在这里,又不出去见她,那肯定是要在门口撒泼耍赖折腾一番的。
丫鬟看着阮半夏的脸,欲言又止。
她能告诉太子妃娘娘,现在您的脸上被一层灰蒙了,脏兮兮的,头发还散了一些,落在了耳边和肩上,就连衣裳上都沾了不少的灰尘,整个人看起来,连他们这些丫鬟都不如,倒像那烧火的婆子一样。
阮半夏却像是没看出来丫鬟的窘迫似的,还吩咐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再把那边的东西都给我翻出来,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你们不用跟着我。”
薛氏在门口等了一炷香多的时间了,还没见侍卫带着阮半夏出来,她这心里就像猫抓狗咬似的难受……
第120章 :蠢货!那个小贱人哪里是太子府的丫鬟!
终于,阮半夏走在侍卫的身后,朝着门口大步的走了出来。
只是……
薛氏看见阮半夏那脏兮兮的小脸,头发散乱着,就连衣服也脏的让她不想多看一眼。
这真是徐氏让她来找的阮半夏?
这样的阮半夏真的能帮得了她?
阮半夏走过来,看着薛氏那打量的眼神,心中冷笑,站在门内,她冷漠的问,“你找我干什么?”
那冷漠的态度,疏离的语气,让薛氏气就不打一处来。
现在她家可不是以前的阮家,她有钱了!
昂起头,抬起胸,薛氏拿眼皮扫了阮半夏一眼,摆出一副老娘如今发达了的模样,“过来。”
阮半夏微微一怔,有点没反应过来!
就连皇帝老头也不敢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这薛氏哪里来的底气,竟用这样的语气命令她?
薛氏见她愣着,忙伸手将阮半夏抓了出去,走到一边,离侍卫比较远的地方,才放开阮半夏的手,仰起下巴道,“本来我也是不想来找你的,毕竟你早就已经出户了,不再是我们阮家的人了。”
说到这,她把手里装着点心的盒子傲慢的递给阮半夏,“这个,就算是看在我你如今混的不怎样的份上,赏给你的。”
阮半夏低眉,看着那一盒点心,失声冷笑,倒也没客气,把盒子拿过来,挑了挑眉。
她知道,倚着薛氏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真的没事来看她过得怎么样。
果然,见她接了礼盒,薛氏的气焰就更加嚣张起来,“既然你在这太子府里做事,想必也是能见到太子妃的,你就去太子妃面前,帮成儿说两句好话,请她帮个忙,在太子面前抬举一下成儿。”
成儿?
阮学成?
阮半夏皱眉,“为何要抬举阮学成?”
“为何?”说到这,薛氏的气焰就更加高涨了,她的下巴抬得更高,胸也更挺了,“成儿现在可是中了举人了,还被推荐进京参加今年的科举殿试,不是我说,我家成儿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我能来找你,也是你的福气!”
阮学成那个熊样竟然还能考上举人?
是哪个眼瞎的给他阅的卷?
“喂!”见阮半夏没一点反应,薛氏不由得更加嚣张起来,“老娘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让你去帮成儿说句好话,等到时候成儿要是封了官,最多我们不计前嫌,花点钱,把你从太子府里赎出来,再给你找个条件好一点的嫁了,也总比你在这里给人当丫鬟的强!”
丫鬟?
阮半夏笑,“你以为你拿点银子就能把我从这太子府里赎出来?”
“怎么不能!”薛氏不屑的撇撇嘴,傲慢的哼了一声,“等我家成儿当了官,那可就不差钱了,你一个丫鬟,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太子妃还能不放了你?”
这话说的,好像太子府是她家一样,太子和太子妃都要听一个小小的官员的?
还不说现在阮学成屁都不是,就算阮学成真的当了官,还能管到太子府里来?
阮半夏真是觉得眼前这个薛氏越活越不知好歹了,她到底知不知道就凭她刚才那句话,就能治她的死罪。
阮半夏把手里的礼盒还给薛氏,忍不住冷笑,“不好意思,我在太子府里根本连太子妃的面都见不到,所谓人微言轻,帮不了你。”
薛氏气得脸一下就涨红了,左右想了想,觉得阮半夏好歹也是在太子府里当差,估计看不上一盒点心,她低头看了眼手里装着玉兰花金簪的盒子,心里翻江倒海的犹豫了半天,最后就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般,咬牙将盒子放在了阮半夏的手上。
“这个给你,总行了吧,你在里面,怎么也能想办法见到太子妃的,去,给我把事办了。”
说的如此理直气壮,阮半夏还真是好奇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打开一看,就是市面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根金簪,别说现在阮半夏看不上,就是那时候在村里的时候,阮半夏也没把这样的东西看在眼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