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将这里收拾干净,别污了父皇的眼睛!”
“是!”七月抱拳领命。
夏钧尧从皇宫一路飞奔出来,到了宫门口,他潇洒的纵身上马,调转马车,就朝着食为天跑去。
冷羽坐了一会儿,算了下时间,想着那边应该是差不多了,站起身,走到床边,推开窗棂朝着外面望了一眼。
街上空无一人,整个京城就像是忽然被人洗空了一样,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平时觉得呱噪的虫鸣,现在竟变得珍贵起来。
冷羽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丝不安,他看了眼皇宫的方向,心里念叨着,魏经年应该已经成事了吧!
阮半夏倒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躺在贵妃榻上,竟睡着了,丝毫不担心皇宫那边的安危,就连她自己的处境,她竟也没有一点自知。
冷羽冷下脸,走到贵妃榻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阮半夏那张沉睡的脸。
夏钧尧至始至终都安静的坐在阮半夏的身边,不发一言。
这样的情景太诡异了,真的太诡异了。
魏经年带着人攻入皇宫,夏钧尧为何一点也不着急似的?
难道他留了什么后手?
要说阮半夏那是因为被皇帝和大臣伤了心,不管他们的死活到还说的过去,可夏钧尧毕竟是皇帝的亲儿子!
就算太子之位,他自废了,可他老子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竟一点也不慌吗?
冷羽瞥了眼夏钧尧。
夏钧尧安静的像个摆设,感受到冷羽那灼热的目光,他才微微动了一下,抬起手给阮半夏拉了拉衣襟,怕她受了寒风一样。
就在冷羽还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马的嘶叫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静寂。
来了!
冷羽站直身,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休息室的门口。
没一会儿,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站在门口。
目光如炬,眼神犀利,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矜贵冷然的气质,配上他那身白衣,竟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即便冷羽是个男人,天天对着镜子看自己的美颜,可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声,好俊的男人!
“那边怎么样了?”
冷羽面色沉静的看着男子。
男子的目光从他的脸上骤然下滑,落在阮半夏那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望着自己忽然一笑的脸上,冰冷的脸色就像冰雪遇见春风,瞬间融化,露出了温柔的浅笑,“成了。”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对着阮半夏说的。
冷羽心里骤然一紧,整个人如同冰雕一样的站在那里,因为,因为他看见阮半夏那从未有过的甜蜜笑容,脸蛋儿白静静的,目光闪烁,一看就是看见心上人的欣喜,难道……
他还没来得及在心里呐喊一声自己中计了,坐在贵妃榻上的夏钧尧这时候站起身,对着男子恭敬的行了一礼。
虽未说一个字,可答应已经呼之欲出!
他特么的真的中计了!
“给我将他们拿下,无论生死!”
这一刻,冷羽总算反应过来,对着站在旁边的那些暗卫暴躁的怒吼!
那些暗卫茫然的看了眼冷羽,心里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这不是来报信的吗?
“还站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冷羽暴跳如雷,再也没有以往的冷静,像自己女人被抢了一样的,怒气冲天,“杀了他!”
暗卫们就算是不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冷羽的命令以下,他们立刻抽出箭,对着门口的男人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门口那些人与男子纠缠不休的时候,站在贵妃榻边的夏钧尧忽然身形一闪,绕到冷羽身后,一把尖锐的短匕首,冰凉的抵在了他的喉上!
冷羽早已经心乱如焚,心里全是被夏钧尧玩了以后的恼怒,哪里会对身边这个假货有防备。
“住手!”夏钧尧一声冷喝,唇角轻轻的勾了勾,“再动一下,我就隔断他的脖子!”
冷羽气红了眼,对着自己那群暗卫爆喝,“住手!”
那群人总算反应过来,自己太子被人挟持了,忙停下手,慌张的看了过去,“太子!”
冷羽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对着门口那位白衣男子,冷冷的勾起了唇,“夏钧尧,我真是小看了你!”
可不是真的就小看了么。
夏钧尧自废了太子,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对朝廷失望,对皇帝失望,可谁又能知道,整个大祁口口相传的那位被毁了容的太子,成天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太子,人家竟然取了面具,光天化日之下在大祁的街道上走来走去。
竟还没人认出来!
想来魏经年那个猪头,怎么也不会想到,夏钧尧放了一个假的自己陪着阮半夏,自己却在他们眼皮底下摸他们的底!
这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