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钧尧紧紧的抱住阮半夏,将她用力的抱进怀中,好像要将她揉入骨血中一般的用力,“我会的,不管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我都会陪着你,不管你去哪里,我就随你去哪里,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不会让你感到害怕,更不会让你孤单。”
阮半夏在他怀里,幸福的笑着,从未如此幸福的觉得,这个男人只属于她一个人。
从夏钧尧的怀里出来,阮半夏的身子朝着里面移了移,将床让出来一半,“你谁会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睡。”
夏钧尧确实是太累了,七天七夜,不眠不休,连衣裳都没有来记得换,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阮半夏看着他熟睡的脸,虽然戴着面具,可她知道,面具底下的那张脸,依旧俊逸非凡,是她爱的那个样子。
夏钧尧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期间阮半夏疼得忍不住的时候,就用嘴咬着被子,忍得额头上冒出了阵阵冷汗,可她却一声不吭,忍得这样辛苦,只为了让夏钧尧能够睡一个好觉。
她知道,只要她哼一声,夏钧尧就会醒,她不想这样,她只想让夏钧尧踏实,安心的睡一觉。
那一夜,夏钧尧深夜带着阮半夏连夜离开了宣城,镇北侯就知道,阮半夏的情况实在不乐观。
安排七神将留在宣城继续镇守,镇北侯骑着快马朝着大祁京城飞奔而去。
当他到了京城,第一时间就听说夏钧尧擅自用龙王令,带着御林军硬闯太子府的事。
镇北侯甚至连休息都没有休息一下,就进了皇宫。
此事,正是早朝的时候,夏墨言站在殿中,对夏钧尧的所作所为向皇帝告状。
“父皇,凌王连夜进京,却连皇宫都没有进,连给父皇请安都没有,就带着御林军闯了儿臣的太子府,儿臣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夏墨言这句话一出,太子党的那些官员们立刻站出来,“臣附议,凌王仗着打了胜仗,灭了西域,就如此目中无人,不把天家的威严放在眼里,必严惩不贷!”
皇帝听见这件事,心里也气得不行。
本来夏钧尧灭了西域这是大功一件,谁知道,他竟然人都进了京,却不来见他,更不亲自汇报战况,还带着御林军擅闯太子府,这样的事,就算他有心偏袒,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啊!
林远航见那么多人站出来声讨夏钧尧,他也站出来,“皇上,凌王此次回京,必是有重要的事,带御林军擅闯太子府,可能也有不得已的原因,还请皇上明查之后,再下定论!”
丞相魏经年听见林远航这句话,讥讽的哼了一声,“林大人的意思是,凌王用龙王令擅自调用皇上的御林军是不得已而所为,凌王带着御林军硬闯太子府,这样以下犯上,也是情有可原,那么,是不是凌王带着三军打进京城,冲进这皇宫,也是可以原谅的?”
“丞相大人!”叶枝桥站出来,挺立着胸膛,看着魏经年,不卑不亢的道,“凌王做事向来知分寸,懂进退,凌王没做过的事,丞相大人这样假设,未免也太中伤了吧!”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镇北侯到……”
话音刚落,镇北侯手握着腰间佩剑,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看着这殿中站出来的各位大人,他嘲讽了笑了一声,“今日大殿之中好不热闹,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攻下西域,镇北侯功不可没,群臣对镇北侯那自然是恭敬的,就连皇帝看着镇北侯,眼中都流露出激动的亮光,“爱卿今日就到京了?朕还以为还要半个月后才能见到爱卿。”
“皇上!”镇北侯转身对着皇帝恭敬的行了一礼,“事出有因,微臣不得不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
眼角余光瞥了魏经年一眼,他勾起唇角,冷笑,“如果微臣不现在进京,还不知道凌王殿下要被人污蔑成什么样呢!”
“哦?”皇帝眼睛一亮,伸手示意,“爱卿不必多礼,快快平身。”
见镇北侯起身,皇帝赶紧问,“朕现在只知道与西域一战,大祁大获全胜,具体的细节,你给朕讲讲。”
“是!”镇北侯站直身子,抬头挺胸,颇有军人的威仪,“在西域一战中,凌王妃随军队出征……”
这句话还没说完,就有很多质疑的声音响起,“这凌王妃也太不懂规矩了,一个女人怎能进军营?这凌王也太失体统,竟然把女人带进军营!”
字里行间皆是对阮半夏和夏钧尧的谴责之意。
镇北侯忽然回身,对着那些声音大声的说道,“女人?像凌王妃这样的女人,是我们大祁的福气!本侯就想问问在座的各位了,如果你们在军营里,是否能吃得了那份苦?是否又能不费一兵一卒的就攻下宣城!?”
这句话一出,顿时让那些质疑的人瞬间闭了嘴。
纷纷低下头,一字不吭。
镇北侯犀利的视线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他冷笑,“各位大人之所以能够在京城享受这份荣华富贵,享受这份安宁,全是因为你们嘴里瞧不起的这个女人,是她,让你们出征在外的兄弟孩儿保全了性命,还建立了功绩,也是她,不要命的一次次涉险,才让我们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毫无伤亡的拿下西域!”
顿了顿,镇北侯又笑了一声,“本侯就想问问各位大人了,这样的女人,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们这样不待见她?她又是得罪了谁,让你们这样针对她?还是说……仅仅因为她是一个女人,所以你们就看不起她?”
那些个文武百官们顿时觉得羞愧难当,确实,在他们的心中,是瞧不上女人的,在他们的心中,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做女工,玩玩琴棋书画,又种地又赚钱,还会赌博的女人,他们确实看不上。
“镇北侯!”其中一个官员实在是忍不住了,抬起头,疑惑的问道,“凌王妃当真有如此能耐?”
“哼!”镇北侯用鼻孔哼了一声,转身面对这皇帝,中气十足的说道,“先说变成一战,叶将军带着先遣部队攻城,重伤大半,却也不见成效,是凌王妃看出了边城城墙的破绽,提议找十个轻功好的,然后凌王就带着自己的暗卫和叶将军,阮校尉偷偷的潜伏在攻城的人中,待上面的将士上去,他们从后面猛然飞出,击杀了城墙上的守城士兵。
然后飞上城墙,分两边朝着扶梯杀去,这样就挡住了增援的士兵,待到先遣部队的冲上城墙,他们一起从扶梯上杀下去,然后打开边城的城门,大军一举进攻,拿下了边城!”
皇帝听得可谓是心惊胆战,他怎么能够想到这个法子是阮半夏想出来的,而且冲锋陷阵的竟然是凌王!!!
别说皇帝,就连那些文武百官们,即便是太子党的人,都在心里对阮半夏暗暗的竖起了大拇指。
“后来……”镇北侯接着说,“我们分三路把西域的城池攻下,最后在宣城集合,宣城是个什么防备状况,我想这里很多人心里都有数,那可是一个如铜墙铁壁般密不透风的城,我们久攻不下……便没有再攻!”
“这时候,凌王妃站了出来,她设计,不惜以她自己的性命亲自涉险,让福察挟持她,逃出军营,再由凌王身边轻功最好的暗卫,紫月一路尾随福察,才找到了城外唯一通向宣城的暗道!而这条暗道直通宣城皇宫核心命脉,这也是我们为何能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宣城的原因!”
“好!”皇帝首先激动了起来,他的手一掌拍在了桌案上,高兴的大笑,“凌王妃果然有胆识,好气魄!”
“皇上……”镇北侯直接一盆冷水浇到了皇帝的头上,“就在我们拿下宣城,凌王准备进驻宣城的时候,从我们的军队后方,自己人射了一支冷箭,欲将凌王一箭击毙!”
“什么!?”皇帝骤然睁大双眼,瞳孔狠狠的缩了一下,身体倏然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底下的镇北侯,整个身体都绷紧了,“你说……那……凌王现在如何?”
镇北侯冷漠的勾了勾唇角,双手抱拳,“凌王妃为了救凌王,从身后抱住凌王,硬生生的受了这一箭!”
“凌王妃?”
那些大臣听此,心里倏然一惊,没人能够想到,一个女人竟能不惧生死,替凌王挡了这一箭!
这时候,有大部分的官员内心已经转投了凌王和凌王妃这一边,他们也深知,镇北侯说的那句,我们自己人向凌王射出那一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