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阮半夏低着眉沉思着什么,李静拉住她的手,小声说,“姐姐,你放心,我相信尧哥哥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小王爷了,再说,这不还有我嘛!”
阮半夏抬起眼皮看向李静,见她嘴角那隐晦的笑意,她心里一下就明白了什么,转眸看了站在旁边的阮冬青一眼,阮半夏和李静心照不宣的笑了一声。
“好。”阮半夏点点头,“静儿说的,姐姐心里都有数了,你放心,等到时机成熟,姐姐一定为你做主!”
李静忙高兴的就要跪下去,却被阮半夏一把抓住,她笑看着阮半夏,心里甜滋滋的,“那静儿就谢谢姐姐了。”
阮半夏拿起放在一边的针线,继续低着头做起来,一边做着,一边跟李静聊天。
“福公公到!”
外面一声尖细的公鸭嗓子叫,所有人同时抬起头来,就看见福公公踏着步子,沉稳的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迎接福公公。
福公公笑着点点头,“不用这样客套,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咱家就是来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
这句话说出来,阮半夏都不相信。
虽然她没见过这个福公公,可早就听说他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啊,这么多年,太监总管的位置坐得稳稳当当不说,就连皇帝也是最信任他的。
这么一个牛逼的人,来她府上,就是随便看看?
“公公。”阮半夏怎么还是站起来迎了过去。
福公公看见阮半夏和李静,恭敬的行了一礼,“凌王妃,安定郡主。”
阮半夏干了这半天了,手指都酸了,她搓着手笑看着福公公,“你老来,是有什么指示吗?”
“哟!”福公公哈哈的笑了一声,“小的哪敢对王妃有什么指示啊!”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阮半夏的面前,“这是皇上赏王妃的,还请王妃放了郡主,别让她再干苦力了。”
“啥?”阮半夏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李静。
李静笑嘻嘻的接过银票,放在阮半夏的手心里,“哎呀,姐姐,皇上赏你的就拿着呗,还愣着干什么?”
“不是。”阮半夏连手里的银票看都没看,就直接问李静,“刚才公公那话……说的是啥意思?”
李静抬起手掩着唇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刚才那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阮半夏听完李静的话,忍不住抬起手敲了敲李静的小脑门,“你个小滑头,连皇帝都敢骗?”
“哎呦!”李静捂着自己的额头,扁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阮半夏,“静儿哪里骗他了,静儿说的可都是实话,姐姐是穷的连下人都请不起啊,静儿也是每天都来凌王府里帮忙啊!”
看阮半夏那虽然有点点的不高兴,可是嘴角却还一直笑着,李静忙拉着阮半夏的手,撒娇的摇着,“我的好姐姐,这银票你且拿着,静儿以后照样每天都来王府里帮忙。”
阮半夏还真是不知道该说李静什么,这么忽悠皇帝真的好吗?
但看旁边的福公公一直都是乐呵呵的笑着,听了他们的话,也没说什么,就是笑,阮半夏心里就猜到,估计这个皇帝是被李静给忽悠惯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阮半夏打开手里的银票一看,嘿!
五万两白银!!!
五万两啊!!!
阮半夏除了从太子那里打劫的十万两,加上这个就是十五万两了!
她真是没想到,到了京城,这钱就跟水一样的,流到她怀里来,还真是赚钱容易,很容易啊!
有了这些钱,阮半夏就更有底气了,想到她要做的事,她心里顿时信心满满!
既然夏钧尧已经跟夏墨言撕破了脸,那……她这个贤内助,就必须要助夏钧尧一臂之力!
转回身,阮半夏就坐在凳子上,又拿起手边的针线活,卖力的干起来。
福公公瞅瞅这,又瞅瞅那,可不是就像安定郡主说的那样,整个王府里的女眷全部都在这里跟着阮半夏一起干活。
虽然不是什么体力活,但也是技术活,看着这场面,他这心里还真是觉得壮观啊!
一个王府被凌王妃弄成了缝纫场!
回到宫里,福公公就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告诉了皇帝。
皇帝听了,眉头轻轻一皱,下一秒,就笑出声来,“这个丫头真的把全府的人都招来给她干活?”
福公公弯腰恭敬的站在旁边,笑呵呵的回道,“可不是嘛,就连凌王妃自己都没闲着,忙得不亦乐乎呢。”
皇帝真是越来越欣赏阮半夏了,那次从村里,他就亲眼看见阮半夏下地,跟着村民们一起干活,这一次又是带动全府的人跟着她一起干。
他真的是对阮半夏太好奇了,这个小丫头现在又是准备干什么?
一个星期后,阮半夏手里的成衣已经有了十几套,她看着这十几件衣服,摇了摇头,“这样下去,可来不及,还是太慢了。”
李静坐在正厅的椅子上,两只小脚不停的晃荡着,听着阮半夏的话,她眨了眨眼睛,“姐姐,这样还慢啊?”
“可不是。”阮半夏点点头,“这样下去,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做好两万件啊?”
“两万件!!!”李静惊得张大了嘴,茫然的看着阮半夏,“姐姐,你做那么多干什么啊?两万件啊!是要去卖?”
阮半夏看了她一眼,神秘的笑道,“秘密!”
第二天,阮半夏就打包好了布料和鸭毛,装了几大车,朝着城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