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不单单看中了叶卿尧这个人的潜力,更看中的就是叶枝桥在京城里的影响力,这徐氏说到这个份上了,钱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她伸出手抓住徐氏的手,殷勤讨好的说,“要不,这事就这样定了吧!”
“好好好……”
徐氏话还没说完,叶卿尧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徐氏一见自己的儿子,立刻高兴的站起来,专门出去迎接,“尧儿,你回来了。”
叶卿尧点点头,随着徐氏的脚步进了堂屋。
站在堂屋里,徐氏伸手推向钱夫人,对身边的叶卿尧说,“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钱府的钱夫人,你应该听说过的。”
叶卿尧仔仔细细的把钱夫人打量了一遍,然后一本正经的摇摇头,“没听说过。”
徐氏和钱夫人尴尬的对望了一眼,最后还是钱夫人大度的笑了起来,“我家本就是生意人,像叶小举人这样有名望的人,没有听说过很正常。”
徐氏心里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笑着拉着叶卿尧朝旁边看去,“这位是钱小姐,就是盛传的全县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貌双绝的那位钱小姐。”
“哦!”叶卿尧后知后觉的点点头,一双沉寂的双眸,泛着幽光将钱小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然后不住的点头夸赞,“确实是个美人,让人一见,顿觉神清气爽,浑身都不舒服了。”
“什么!”徐氏惊得瞪大了双眼,没好气的抬起手拍了叶卿尧的手臂一下,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你胡说什么呢?”
叶卿尧恍悟自己说错了话,对着钱小姐礼貌的行了一揖,“在下失态了,初见小姐,便有点语无伦次了。”
钱小姐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好看,但还是礼貌的维持着微笑,对着叶卿尧微微颔首,“小女子在闺中之时,就时常听人提及叶公子,如今一见,果然器宇轩昂,倒是没有污姐妹们口中叶公子的形象。”
钱夫人赶紧出来打圆场,“确实,叶小举人看着就是跟别的男子不一样,论相貌,论才识,那都是一等一的好。”
徐氏笑着拉着叶卿尧坐回了座位,她是越看钱小姐越喜欢,便和钱夫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开始说定亲的事。
而叶卿尧那双眼睛,就像落在了钱小姐身上一样,盯着人家看着,还时不时的勾起唇淡笑一声。
钱小姐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拿起手帕掩住半边脸,笑着问,“叶公子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叶卿尧嘴角的弧度深了几分,还是保持着谦谦君子的模样,“自古以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钱小姐生得这般,让人移不开眼。”
旁边徐氏和钱夫人听见这话,相视一眼,笑着拉住对方的手,更加确信这门亲是结定了!
钱小姐被夸得云里雾里的,但出于矜持,她垂下眼眸,害羞的抿了抿嘴,“叶公子,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是吗?”叶卿尧不但不收敛,更加肆无忌惮的盯着钱小姐。
钱小姐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借着聊天来转移自己的尴尬,“不知道叶公子可知,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叶卿尧装作深思了半刻,才缓缓道,“举案齐眉,你侬我侬……”
如果这话是对着阮半夏说的,阮半夏肯定抬起手,直接一巴掌抽在了叶卿尧的脸上。
可钱小姐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名门淑女,她的脸红了红,心里对这个叶卿尧的好感顿时去了一大半,她抬起眼眸,对上叶卿尧的视线,认真诚恳的道,“小女子以为,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相待!”
坦诚相待……
叶卿尧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忽然,他倏然起身,当着所有人的面,就开始解衣裳,吓得钱小姐大惊失色,拿着手帕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叶公子,这是为何?”
叶卿尧一边漫不经心的解着衣裳,一边似笑非笑的盯着钱小姐,“钱小姐不是说,要坦诚相待吗?”
“呃……”钱小姐一时没反应过来,待抬起眼眸偷偷的瞥了叶卿尧一眼,见他外衣已经脱了,只着里衣,而他的手,却还在解着衣裳,她心里顿时大惊,一下明白了叶卿尧理解的坦诚相待四个字,大声惊呼,“叶公子,还请快快住手!”
叶卿尧勾起唇角,笑着朝钱小姐走近两步,然后一把解开了里衣,他健壮的胸膛直条条的出现在钱小姐的眼前,“我已经坦诚相待了,钱小姐,该你了!”
“啊……!”钱小姐吓得一下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她双手焦灼的拧着手帕,一脸羞恼的瞪着叶卿尧,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登徒子!”
说完,她气得跺了一下脚,抬起手,捂着脸就哭着跑了出去。
钱夫人也是气得不轻,从座椅上站起来,伸手指着叶卿尧骂道,“我今天还真是见识了,这就是传言中温文尔雅的叶小举人!”
她恼怒的拂了一下衣袖,抬起头就朝着门外走去。
徐氏心里急得不行,赶紧站起身喊道,“钱夫人,咱们这亲……”
“我们钱家高攀不起!”
一句话,钱夫人和钱小姐顿时消失在叶家。
徐氏气得身体都抖了起来,转过头,一巴掌拍在叶卿尧的背后,“你这是要干什么!?”
叶卿尧硬生生的接了这一巴掌,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快速的系好衣服,理了一下袖子,才抬起头,冷漠的勾起唇角,“娘,我说的可有错?”
从叶卿尧进屋,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错,只是……只是……这根本就不是他啊!
徐氏早就猜到叶卿尧不会乖乖的给她相亲,却也没想到,他竟然不顾自己的名声,做出这样不害臊的事情来。
一时间,徐氏气得胸口都剧烈的起伏起来,却瞪着两只大眼睛,不知道该骂什么。
叶卿尧理好了衣物,单手背在身后,连看都没有看徐氏一眼,优雅的走了出去。
好像刚才做那些放荡的事,不是他做的一样。
徐氏看着他的背影,最后才伸出手,指着叶卿尧气得牙痒痒,“叶卿尧,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拿你没辙了,竟然你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老娘不客气了!”
阮半夏刚在厨房里准备午饭,院门就被叶卿尧给推开了。
猴崽子一看见叶卿尧,赶紧把背给挺直了,就连打在木桩上的手,也格外的卖力。
眼角余光瞥到叶卿尧朝厨房去了,猴崽子全身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阮半夏正在切肉,就听见脚步声,她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叶卿尧,面无表情的问,“回来了?”
叶卿尧淡淡的“嗯”了一声,走过去,坐在灶台边,拿起柴火,朝着灶里扔去。